很快,送葬車隊那輛排頭車上就下來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這人陸花看著眼熟啊,在本地的新聞裏麵,沒少看見他在電視上談民生,談民.主呢。
那人不耐煩和她這種人物講什麼,直接指揮幾個交警來抓她。
她怕屁,車門車窗一鎖,這防彈車,有本事就將她連人帶車拖走得了,反正軍演也去不成了,她也不在乎蹲幾局子,今還非跟這幫人杠上了!
眼看著那副廳長竟然指揮人來砸車窗,陸花徹底怒了,一定要幫棺材裏的老人教訓教訓這個孽.子不成。
她一邊拍照,一邊發微博,簡單地闡述了事情的始末……
還沒等到車窗被砸破呢,那副廳長的電話就響了,瞧著他接電話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變了又變,嘴裏隻會聲應承著“是是是”,就知道肯定是比他更大的官來指示了,這些人都這樣,隻知道欺負老百姓,對領導全是他媽哈巴狗。
電話完,這副廳長不知道是死了媽還是被上頭罵慘了,心情非常不好,一級壓一級,鐵青著臉指著旁邊的交警就開罵了。
“一個個的還杵在這裏幹嘛?還不趕緊找車來把這車拖走!”
完,頓了頓,又垂頭喪氣地指示,“接到廳長電話,部隊有重要軍事活動,首長的車隊過來了,趕緊通知前麵路口放協…我們的車隊通通往後退……”
一聽這話,陸花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不過幾個關鍵詞很容易就讓她聯想到雷衍,嘿,估計是他過來了。
雖然心裏是想靠自己解決這事,但有人撐腰的感覺真好啊,借力打力,不是喜歡以權謀私嘛?那就讓你嚐嚐這滋味。看這副廳長一臉菜色,她就開心得不得了,解氣!
估算著時間,她也不反抗了,開了車窗,開了車門鎖,任由那交警過來拉車門,眼睜睜看著他們掏手銬鎖了自己也沒動彈。
剛剛還張牙舞爪的刺頭突然變得乖巧配合,那些個交警也沒太注意,直接就押著她上了一旁的警車,打算等部隊通過後再帶回交警隊嚴重處理。
陸花透過車窗,心情愉快地看著前方的道路,心裏琢磨著一會兒該怎麼應付,她有信心雷衍一定會護短的,不會讓這幫人帶走她,但她還想借機懲治這些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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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幾分鍾的時間,一長列由幾輛越野車組成的車隊揚著塵土往三環駛來,後麵跟著長長的軍用卡車隊,裝甲車隊,還有迷迷彩油布下遮掩著的是什麼東西看不見,可那氣勢看著就特別莊嚴。
帥,很帥!
看著這帥氣的車隊,陸花越發堅定了要參加這次軍事演習的信念,那俗話不是麼,當兵不打仗,不如回家放炮仗。
這時候,周圍是沒有聲響的,一列列的寧靜,似乎空氣都凝結不動了,這聲勢浩大的重裝隊伍平時是很少見的,道路兩邊的老百姓和這些交警們都專注地瞧著,連呼吸都心翼翼的,更別提壓得低低的話聲了——
“喂,看那車牌,是哪個單位的?”
“ga,特種部隊,中間那是領導的車……”
“牛逼!”
聲嘮嗑著,綠油油的一片車隊就緩緩地駛了過來,速度不疾不徐,可那副廳長卻急得直看時間,一邊抹腦門上的汗,一邊祈禱著車隊趕緊通過,他好辦自己的事情。
可是往往不隨人願,這車隊不僅走得慢,打頭的那輛玄黑色的越野車剛走到警車旁邊就停了下來。
他認得,渝城軍區的雷衍少將,每次市裏開會,他都會跟著陸司令過來,有時候是一個人過來。他在上頭發言講話的時候,自己隻有在下麵做筆記的份……
可是,他突然停下來幹嘛?
越野車後座的車窗半開,露出了一雙冷酷的眼眸,目光像是冰束,陽光氤氳的光線照在他臉上,也絲毫沒有將他臉上的冰冷融化一些,隻勾勒出他冷峻堅硬的輪廓。
望了望停在路邊的那輛遮了車牌的車,他皺起了眉頭,冷眸跟冰針似的望過來,將那副廳長刺得有些不敢直視,卻又不得不上前諂媚,一個比他十幾歲的男人。
“首長好!”
“車裏的女人呢?”
“……抓了!”遲疑著,他卻不得不據實,“那女的違反交通法規,正準備待會兒帶回隊裏懲治呢!”
“懲治?”低沉冷冽的聲音響過後,車門猛地打開了,雷衍冷霜似的眼眸掃在他的臉上,舉手投足間都是冷冽的氣勢,那睥睨下的王者風範,高高在上的威懾力,讓副廳長渾身一抖,直接就萎了。
冷汗瞬間就濕透了他的背脊,沒等雷衍詢問,剛才那一臉恭維的虛偽假笑著辯白,“不是,是被,被請到警車上了,是請她過去坐坐……”
請你媽個死人頭!陸花在心裏咒罵了一句,沒出聲。
雷衍的臉色頓時冷得鐵青,雙眼危險地眯起盯了他兩秒,心裏的怒意沒法隱藏,緩緩伸出一根手指頭點零他,那動作裏的警告意味十足,然後便在眾饒傻愣中走到不遠處的警車邊上,猛地拉開車門。
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臉色蒼白的女人,還有套在她手上的冰冷手銬。
雷衍的眼眸沉了沉,冷冽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