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
今常規作訓結束後,從下午到晚上,陸花就一直坐在辦公桌前,麵前一大堆的資料不斷地減少,可她的速度卻越來越慢。
原因很簡單,心情波動了,上午雷衍來了一個電訊,正式公文後麵竟莫名加了五個字——
寶,勿念,望安。
勿念?!
念個屁,她都把他快忘記了!
心裏惡狠狠地想著,這麼一想,她猛地想起還沒完成他交待的任務呢,寫一份深刻檢查,可她該檢查什麼呢?
檢查從早到晚工作沒有一點休息時間實在太餓了跑去賣部吃零東西?
咬著筆頭考慮了半,同樣也糾結了很久,檢查這玩意沒寫過,可上學的時候,她還真沒少寫過檢討書。
拿出紙筆,第一句,“尊敬的首長,你好!”
好惡心!
第二句,“機要參謀是掌管軍隊核心機密的軍人,需要外強素質,內練肝膽,對黨絕對忠誠,對祖國絕對熱愛,對首長絕對……”
啊啊啊!
寫不下去了,她撓了撓頭,幾的堅持讓她累得不行了,不斷地命令著自己要保持旺盛戰鬥意識,不許退縮,首長不是了麼,軍令如山!
可她頭腦不靈了,目光困鈍了,又累又餓,今沒吃多少東西,屁股都坐痛了,坐不住了。
偏她還給自己較上勁了,古人‘頭懸梁,椎刺骨’她是做不到,但這幾她沒少往自己大腿上狠勁地掐,以保證精力的集鄭
罷了,一伸手,陸花使勁在大腿上揪了一把,‘忒一聲,痛得她呲牙裂嘴!
此時……
譯電室門口,站著風塵仆仆的雷衍,冷峻的麵容緊繃著,雙眉擰得死緊。
原本他明才返來的行程,硬是被他改到了臨夜回渝……
為了什麼?
那份急切的心情,渴望得讓他覺著壓根不像自己,可一回來就看到這傻丫頭近乎自虐地掐著自己。
心,狠狠一抽,眼眸頓冷。
下一秒,他速度極快地竄了過去,一伸手將她緊緊摟在懷裏,聲音裏帶著霸道又狂肆的怒氣席卷而出,“我不在你就這麼作踐自己?!”
深夜裏安靜的譯電室,突如其來的一聲暴喝,攔腰而至的襲擊,猶如平地驚雷,嚇了陸花一跳,不由自主驚呼了一聲。
瞪目結舌地望著從而降的男人,陸花喉嚨一哽,心裏有些潮濕,竟一句話也不出來。
不過幾沒見,他似乎黑了一些,可那張遍布陰雲的冷峻麵孔上卻絲毫未變,陰戾而淩厲的雙眸近咫尺地盯著她。
很陰沉,很霸道,盯得她有些發毛,尤其他手上的那股子狠勁,像是恨不得勒死了她似的。
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這麼想著,但她沒問。
僵持了幾秒。
看著陸花明顯尖細了許多的下巴,還有那原本精神的臉上平添了幾分蒼白,雷衍冷硬的心竟活生生融化了一角,喟歎一聲,再也生不起氣來。
不過他到底是個意誌力超常的人,心疼歸心疼,不管怎麼,麵子終歸還是得繃住了,銳利的黑眸直視著她,手指卻憐惜地撫上了她的麵頰,“陸花,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眸底泛過一抹複雜的情緒,陸花五根指頭緊了緊,不過幾秒,又恢複了平靜,彎唇,彎成一抹甜膩卻不達眼底的笑意來,“我不努力工作你不滿意,現在努力工作了你還是不滿意,首長,你幹脆直接指示我該怎麼做吧?”
得,一回來就又吵起來了。雷衍壓著火氣,一想到她傻得往自己腿上擰,心裏那股子火就壓不下去了,不滿地扳過她的腦袋瞧來瞧去,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抬了起來,“你腦袋是不是被驢踢過?”
有些泛白的指尖伸了過來,一根一根掰開他捏住下巴的粗糙手指,陸花微微一笑,笑不達眼底,“是啊,不是被你踢過嗎。”
“你再跟我頂嘴試試?我讓你知道什麼疆頂嘴’。”雷衍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冽,可麵上卻鬆動了不少,甚至帶著一絲淡淡的戲謔。
她還有精力跟他吵,就明隻是在賭氣,眸色沉了又沉……
算了,他大人不計人過,不跟一個傻丫頭計較,先瞧瞧她的腿吧,那麼狠勁地掐,不知道掐成什麼樣了?
雷衍抿了抿嘴角,大手圈著她的腰就將她抱了起來,接著便利索地去脫她褲子。
“喂,你幹嘛?!”
陸花吃不準這男饒想法了,哪有人二話不上來就脫褲子的?臉一紅,揪住他的手就要阻止。
“手拿開。”
“有你這樣耍流氓麼?”
雷衍眉頭一豎,一把拽開她的手就吼,“消停點,讓我看看!”
“你要看什麼啊?”
“看你大腿!”
低沉的聲音得一本正經,陸花白眼一翻,不太好意思了,但這絕對不是因為害臊,而是怕被他看到自己大腿上掐得於青的樣子。
這得多丟臉啊?
一個不情不願,一個非得她從,終究,實力懸殊,雷衍從來就是一不二的作風,哪容得她抵抗?
兩三下就脫掉了,可是,當那一塊塊明顯突兀難看的於青痕跡暴露在他眼前時,他的臉色頓時難看到極點。
“,這怎麼回事?”他聲音低沉,還有壓抑不住的憤怒。
陸花調整了一下姿勢,為了不讓這氣氛繼續尷尬下去,趕緊將褲子拉起來穿好,狀若無意地打了個哈欠,懶懶轉移了話題,“好了好了,多大點事?看過了就走吧,我自己弄著玩,好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