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過,帶起蘇萁的三千青絲隨意舞動,蘇萁的幾滴清淚被風劃落到了那鏽刀上。蘇萬全肥厚的臉龐盡顯凶厲之色。
“還說什麼,要麼是娶,要麼是不娶,不娶的話就是魚死網破。”蘇萬全說著又把菜刀放進去了一點,頓時一股殷紅出現在了菜刀上麵。
“我娶,我娶還不成麼。”蘇萁性命攸關之下,已經容不得李炎再考慮許多。
“我要你們今天就拜堂成親。”蘇萬全進一步威逼道,菜刀依然架在蘇萁的脖子上。
“這...這也太倉促了吧!況且這還是在船上。”李炎道,如今被逼到這份上,李炎隻有苦笑。
“那怕什麼,在船上先辦次小的,回到揚州再來次大的。”蘇萬全想當然的道。
其實,蘇萬全也是怕李炎到了揚州後,可能會生變卦。所以便先讓李炎和蘇萁先行夫妻之禮,這樣的話,李炎是怎麼都賴不掉的了。為了蘇萁,蘇完全也算是煞費苦心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李炎心中回繞著一股深深的無力感,現在的情形隻能是趕鴨子上架,不上也得上。李炎覺得這樣做很對不起唐飛霜。
蘇萬全隨手把菜刀一扔,雙手在衣服上蹭來蹭去,一副誌高意滿的樣子,與他那肥胖的身材頗不相稱。
蘇萬全大笑道:“哈哈...好賢婿!走...走...現在就與萁兒完婚,喜堂與洞房都已經準備好了。”
李炎已經聽得麻木了,對於蘇萬全的這種萬事俱備的做法,李炎是打心底裏無奈。
其實,蘇萬全他們打聽到李炎要去四川,便乘船逆長江而上四川去尋李炎。卻不想在江水中看到了漂流而下的李炎,蘇萬全救起李炎,直高興的大呼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憑著蘇萬全多年經商,閱人無數的資曆,自是一眼便看出了李炎乃心地善良,心腸柔軟之人。蘇萬全怕李炎不肯乖乖就範,所以就設下了這個套,果然是一套一個準。蘇萬全先用蘇萁的楚楚動人向李炎施展美人計,後又自己表演了一套苦肉計,最終逼著李炎乖乖就範。可憐李炎這個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夥子,被蘇萬全這個人精給吃得死死的。
李炎與蘇萁的婚禮,就在這江中的小船上倉促地完成了。蘇萬全卻樂嗬嗬的,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看來他對這樁婚事還是很滿意的。
洞房就是在蘇萁的閨房中,李炎來到床邊,輕輕掀開上麵繡有鴛鴦戲水的大紅蓋頭。剛剛掀開蓋頭,李炎眼前一亮,頓覺滿室生輝,隻見蘇萁明眸皓齒,一雙迷人的秋水眸似喜還嗔地看著李炎。李炎隻覺地仿佛做夢一般,如此天仙般的人兒,現在已經是自己的妻子了。李炎現在腦袋裏被一連串的事情衝得混亂不堪,心中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是喜還是悲?李炎就那樣直楞楞地盯著蘇萁。
看著盯著自己發呆的李炎,蘇萁臉色慢慢變紅,就象是喝醉了酒一樣。
蘇萁搖晃了下李炎,問道:“相公,你怎麼了?”
李炎回過神來微笑道:“嗬嗬...實在是蘇小姐太美了,我今生能得你為妻,三生有幸啊!”
聽到李炎讚美自己,蘇萁兩眼一下子彎成了月牙,但還是佯裝不悅地道:“相公,你還喊我小姐啊?”
“嗬嗬...是我錯了,萁兒。”李炎立馬改口。
“哎呀!相公,是該喝交杯酒的時候拉!”蘇萁提醒李炎道。
李炎一拍腦袋,恍然道:“你看我這都忘記了。說實話,喝交酒這事,咱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啊。還好多虧萁兒你的提醒,不然就出大錯了。”
“這些以前都是娘教我的,可惜娘死的早,沒能看到今天。”蘇萁有點傷感地道。
李炎倒了兩杯酒,遞給了蘇萁一杯。李炎道:“萁兒,我想嶽母在天之靈,也會很高興的,來我們喝交杯酒吧!”
蘇萁接過酒,與李炎交換著胳膊喝了,蘇萁喝了交杯酒臉色顯得更加殷紅。李炎今天本已被蘇忠硬灌了點酒,此時這杯交杯酒下肚,已有點微醉。
李炎看著蘇萁光滑細嫩的脖頸,不解地問道:“咦!萁兒,你脖子上的傷,怎麼這麼快就好了。”說罷李炎又用手摸了摸蘇萁的脖子,光滑的確實沒有一絲傷痕。
蘇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那傷痕是假的,血是我爹用雞血滴的。我爹又怎麼舍得傷害我呢。”
李炎不自覺額頭閃現三條青筋,感情自己是被蘇萬全給算計了。
李炎試探著問道:“萁兒,你說我們今天不成親的話,你爹會不會真的殺了我們。”
“我爹不會殺了我們,不過今天若是公子真的拋棄奴家的話,我也就真的隻有一死了之了。希望公子日後不要負了奴家。”蘇萁楚楚可憐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