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地抓住了門把手,低聲輕斥:“你、你幹嘛?”
陸元武貼著她的後背,伸手把門板上麵的門閂也插上,“一共有三個門閂,以後我不在家都插上。”
沈雁秋被他抵著,動也不敢動,“哪裏就用插那麼多了?”
他插上門閂,手拿下來的時候卻似無意地落在她的發間,輕輕撥弄了她的發絲,她身上有一股幽幽好聞的清香,讓人沉醉。
他微微俯身,那香氣就更加沁人心脾,讓他忍不住想要再低一些那樣就能直接親在她潔白的耳底。
院子裏沒有燈周圍黑乎乎的,因為視覺看不清,所以聽覺、觸覺就特別明顯,仿佛被放大了很多倍一樣。
他溫熱的鼻息噴在她的半邊臉頰和耳朵上,他略有些不穩的呼吸聲也讓她更加緊張,心跳幾乎要停止跳動了。
如果……他要是再親她?
沈雁秋幾乎不敢想自己要怎麼麵對。
每當看不見的時候,他給她的感覺就和前世的陸元武一模一樣。
她還記得在她和陸元武分手以後,她去了另外一個大城市在那裏打拚。她故意不和他聯係,卻還是悄悄關注他的消息,而他變得越來越冷漠孤僻,除了生意應酬日常不喜歡和人交際。那一天是她的生日,朋友們給她慶祝,其中不乏幾個優質男。
當中一個也是極其優秀的一直在苦追她,她卻明確表示過自己不想戀愛隻能做朋友。
那天晚上優質男送她回家,她進了公寓樓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心情突然就有些喪,她不想坐電梯就想一層層走上去。結果她剛推開樓梯間的門就被拽進一個結實溫暖的懷抱裏,那是陸元武!
他喝了酒,一直在這裏等她,卻又躲在這裏不出現。如果不是她恰好要走樓梯,可能根本不知道他在。
他將她抵在牆角,一手掌控她的腦勺,一手掐著她的纖腰,那炙熱的帶著酒香的吻就鋪天蓋地地落下來,將她生生淹沒。
一想起這個沈雁秋就仿佛置身於冰火兩重天,一是深刻入骨的愛戀,一是再也不得相見的思念。
她身體都禁不住顫抖起來,幾乎要忍不住回身抱住緊貼著她的陸元武,就暫時將他當成那個人,來汲取片刻的能量撫慰自己那顆思念的心。
哦,原來她那麼思念他的吻,思念他的身體,他那個人。
相思入骨,你知不知?
她下意識地朝著他轉身,伸手,誰知道原本緊緊貼著她的陸元武卻冷漠無情地退後,撇開了她。
沈雁秋瞬間清醒:……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她怎麼就忘了這個男人是要攀高枝兒,要和她離婚的,她竟然又對他心存幻想了。她甚至想如果他不離婚,如果他一直對孩子好,如果他真的能一直養家,那她就將他當成那個人在這裏過一輩子也未嚐不可。
她真想給自己一巴掌啊。
陸元武站在她身邊,心思潮湧,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浮起一種熟稔的感覺,那是一種想要將她擁入懷裏肆意疼愛,恨不能將她吞吃入腹的深刻欲念。
這種感覺把他驚到了,他沒想到原主對自己的妻子居然有這樣深刻的眷戀,哪怕靈魂杳無蹤跡,身體卻還印刻著本能。
這種感覺嚇得他往後一退。
沈雁秋哼了一聲,氣呼呼地進屋去了。
她突然的冷淡氣憤,讓陸元武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女人這是又在抽風?
想到她對趙海濱那麼親切,對吳先農也那麼不見外,倒是對他處處提防,他心裏就十分不爽。
不過他是個冷情淡漠的人,不會急哄哄地去證明質問什麼。
陸元武進了屋裏,就見陸甜甜和小北城在念吳先農給的那本書。其中一本是筆記本,上麵抄寫了一些詩詞,還寫了注解。吳先農的字和他的人一樣,清雋秀氣,透著一股子溫和。
陸元武就覺得特別紮眼。
陸甜甜:“小弟,來跟我讀,慈母手中線~”
小北城就讀:“慈母手中線~”
姐弟倆讀得很開心,下麵還有意思也一並讀了。
陸甜甜:“娘,吳大夫真博學。”
沈雁秋笑得很甜美,“是啊,以後你們也好好學習,就和吳大夫一樣博學。而且你看吳大夫又溫柔又和氣,可比那些凶巴巴的人好多了對吧?”
她見縫插針地給閨女洗腦,千萬別喜歡顧孟棲那種未來暴躁大佬,太傷人。
陸元武聽著臉都黑了,當著自己男人的麵抬高別的男人,貶低自己男人,這女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她不是要走劇情線嫁給趙海濱麼,怎麼又看上吳先農那種文弱男人了?
陸元武心裏有點煩躁,他道:“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
陸甜甜就把書收起來。
陳桂枝對沈雁秋道:“二嫂,你幫我安排一下。”
沈雁秋笑道:“這樣,男女分開,我和甜甜過去跟你一個炕,讓東川西樓過來跟他爹和弟弟一起。”
她拍拍手就這麼定了,很完美,絲毫沒管陸元武那黑下來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