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臨在娃娃走了之後,深吸了口氣,這才跳入湖泊中,朝湖底遊去。

在楚臨的身影消失的瞬息間,湖中心的岩石上現出一道白色身影,男子長身玉立的站定在楚臨方才站立的地方,負手而立。清淡的眉眼微微蹙起,削薄的唇緊緊的抿著,似是在深思著什麼。

男子那一頭雪白的銀絲在日光的照耀下泛著淡淡的銀光,那張光潔白—皙的臉龐上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寡淡的無一絲表情,劍眉之下那雙烏黑深邃的眸子隱隱閃爍著一道血紅的紅光,連同他眉宇間的金色朱砂痣也跟著閃過一道妖—豔的紅光,似是一朵快要綻放的嬌豔花朵。

男子微磕上發紅的眼眸,妖—豔的朱砂痣也跟著眼眸的動作漸漸閉合,淡紅的紅光漸漸散去,恢複成它該有的金色。

男子這樣一副閉眼沉思的模樣,就如一副潑墨畫中的謫中仙,叫人看了心生敬仰,不忍褻瀆分毫。

直到雙眸中的紅色散去,男子這才睜開清冷的眸子,翻手取出一個銀色麵具,輕輕的罩在臉上,麵具遮住他三分之二的臉頰,獨獨留下他那張性—感的薄唇。

僅一息的功夫,雪白的銀色變成了墨發,潔白如雪的寬大衣袍變成了緊貼著身軀的青衫,左手握著一柄長劍。獨留在外的薄唇輕輕的勾起一個弧度,似笑非笑,似喜非喜的眸子帶著一種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深深的看了一眼湖中心,那一眼,似是能把湖底看穿,最後才踏著湖水頭也不回的朝十一峰而去。

慕容瑾心捂住胸口,竭力控製體內不斷翻湧的氣血,眼睜睜的看著即墨雲澈引著守護妖獸漸漸走遠,直到消失不見。

她這才慢吞吞從樹後走了出來,勾著喜悅唇角,心情愉悅的朝白心蓮走去。

隻是——

那本該等著她采摘的藥草此時卻不見了蹤影。慕容瑾心呲目欲裂!

一個心神不穩,本就翻湧的氣血直衝向她的咽喉,‘噗’的一聲,一大口鮮血從她那張性—感嫣然的紅唇中噴灑而出,堅定的身形似是搖搖欲墜。

慕容瑾心赤紅著雙眼,狠戾的鳳眸死死的盯著本該生長著白心蓮的地方,身體僵硬的站在原地,心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那鮮豔的紅裙隨著徐徐的微風起舞,如絲綢般的墨發緊跟著飛揚,那張素淨的—臉帶著滔的怒火,她用了那麼大的代價,還讓即墨雲澈親身犯險,就是為了這株白心蓮,如今,白心蓮沒了,她的希望也跟著沒了。

“到底是誰?到底是什麼人敢趁虛而入?敢搶本姑娘的東西?要是讓本姑娘知道是誰,本姑娘要讓他生不如死。”憤怒的語氣中帶著絕對的狠辣。那雙精致的眉眼充滿了狠戾與嗜血。

猙獰的麵容不上好看,卻帶著一股衝的煞氣。纖細的手指用力的攥緊,尖細的指甲戳破她那柔嫩的手心,鮮血順著指縫一滴又一滴的流入她身下的泥土鄭

“主人,無極無礙的,無極在修養一段時日,就會好的,您不必為了無極擔憂。”無極藥獸發出虛弱的聲音,溫柔的安撫快要暴走的慕容瑾心。

聽到無極的安慰,慕容瑾心穩了穩心神,稍稍斂了斂身上的殺氣,心疼的看了一眼躺在她的空間閉目修養的無極,看著它連睜眼都費勁,心中對楚家的恨此時達到了頂點。

就算楚家父子已經進入了萬獸的肚子,這也無法抹去她心中的恨意。

都是那個該死的老匹夫,她就應該先狠狠的折磨那對父子,這麼讓他們死了,簡直是太便宜他們了。

一想到無極是為了她才受了那老匹夫一掌,心中除了感動之外,還有夾雜一絲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