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渡。
深夜。
白虎絲毫沒有將鳩淺放在眼裏,肆無忌憚的沉沉睡去,鼾聲漸起,到了深夜時分,幾近震天。
鳩淺的房間裏有些擠。
今天其實是一個很不錯的日子,鳩淺收獲頗豐。
不僅獲得了重鑄的仙劍雷囂,斬去了東海深處的兩頭妖獸,鳩淺還獲得了一個強力的幫手。
但是,這個幫手有些過於強力了,強力得有些不可控製。
於是乎,因為忌憚白虎的強大,害怕他亂來。
司正和楚人傲都來到了鳩淺的房間裏。
這樣一來,鳩淺原本用來裝美人兒的小房間,頓時有了五個人,兩隻妖獸。
楚人傲和司正各自盤坐在房間的兩張桌子上,像是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胖胖和小石頭各自服下了一半的魚人內丹,此時正在消化,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估計一時半會兒醒不來。
鳩淺左右擁抱,樂在其中卻也有些尷尬。
他不隻是一次想要將司正和楚人傲這兩個大燈趕出去,甚至還動用了竹林渡的力量。
然而,十境之人自成領域。
竹林渡的禁製隻能化作攻擊直接傷害他們,想要隨便挪動他們,鳩淺暫時做不到。
這不禁讓鳩淺感歎竹林渡的神奇,長歌當歡真是一個很特殊的組織啊。
一根竹篙就恐怖如斯,那上一任長篙人又是何種境界的人呢?
他會不會高出十境,跳出了飛升之外?
鳩淺隨意思索著,不得答案,有些困了。
他看了眼楚人傲和司正,覺得他們有些礙事。
“你們,不用這麼緊張吧?還不走?打算在我這裏待多久啊?我都要睡覺啦。”鳩淺將手伸出溫暖之中,隨意玩弄,裴三千和柳鬱鬱敢羞敢怒不敢言,紛紛閉上了嘴,將頭埋在了鳩淺的懷中,乖巧的模樣,惹人憐愛和心醉。
“你把竹林渡的禁製撤了我們就走。不然,有這禁製在,我們的領域探不進來,不知道其中的狀況,萬一白虎出了什麼事情沒辦法快速救援。你現在的處境其實很危險。”司正睜開眼,說道。
三人中沒有人是白虎的對手,這一點跟初帝那個時代沒有什麼不同,十境的人換了一批也依舊不變。
“他不會殺我的,你們的敵意有時候會適得其反。”鳩淺心情不悅,掐了兩女的柔嫩之處幾下。
兩女臉色頓時羞紅如水,水色欲滴,羞憤欲死。
“屁,他憑什麼不會殺你?我們三個加在一起都未必是他的對手。尊上昔日唯一沒能討到便宜的妖王就是這隻白虎。墨海守北牆一千多年,若不是這隻白虎性格慵懶,殺心不大,北牆早就破了。他比坐鯤人還危險,就算是一口把你吃了你又能如何?抱著兩個女人在他腹中哭泣嗎?”楚人傲覺得鳩淺搞不清楚狀況,一點眼力都沒有。
現在的人族沒有與這隻妖王抗衡的實力,你不知道嗎?
沒有實力的人,就是白虎砧板上的肥肉。
“既然如此,你們在這裏又能怎麼樣呢?就是礙我的眼睛,除此之外,有什麼用?幫我揍他,還是陪我挨打?”鳩淺有些不悅,反懟道。
對啊,他都這麼厲害了,你們在這裏就不是炮灰啦?
“人多力量大。”楚人傲眼中鬼氣有一下沒一下的往外竄,罕見的認了一回慫。
“他不會殺我的,要殺他今天白天就殺了。”鳩淺煩透,恨不得直接拿雷囂削他們兩個沒眼色的家夥。
春宵苦短,春宵苦短,你們懂不懂?
“我們賭不起,你死了我們的勝算就又低了一成。”司正心說我們麵對赤地千裏本就沒有什麼勝算,你再這樣被妖王殺掉,人間基本上就毀了。
“最後說一句,你們滾不滾?你看人家搭理你們不?”鳩淺指著外麵,將隔音陣法散去。
眾人聽著白虎鼾聲震天,臉色黑的黑,紅的紅。
“那也不行。假如他在裝睡,示敵以弱呢?”司正還是秉持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看法,覺得白虎好端端地來到天涯海角是居心叵測。
關於白虎為何來此,鳩淺給出的理由是白虎需要一個地方落腳。
楚人傲和司正覺得這要是真的,那就真是是見了鬼了。
十境妖王,在天上都能浮空。
還需要地方落腳?
“鳩淺,你不要幼稚啦。畜生才不會跟你講道理,他已經到達了十境的巔峰的換命一層。差一步就能飛升,你覺得你在他眼中是不是一個大補品?”楚人傲心說要是我是白虎,我早就一口把你吃了。
天底下,有什麼比自己的飛升更重要?楚人傲覺得沒有。
這時,白虎的鼾聲停了。
眾人頓時精神緊繃。
鳩淺眼睛一眯,抱緊了兩女。
不會讓司正猜中了吧?
白虎真的是裝睡?
鳩淺心說如果真的這樣,那他肯定會趕緊逃。
其實不是,白虎是被人吵醒了。
原本有鳩淺隨手布置的隔音陣法在,竹林渡中在白虎自帶的威壓之下是安詳一片,他的耳中聽不見任何雜音。
對於白虎而言,正是大好美夢做起之時。
然而,隨著鳩淺將陣法散去,他的耳中出現了雜音。
白虎是一個很挑剔睡覺環境的人,昔日在北海之中,他可謂是方圓幾十裏沒有任何一隻敢出聲的妖獸。
前段時間被困東海,海浪嘈雜至極,他寧可打盹都沒有安心入眠。
今晚本來睡得很好,哪知有兩個人一直唧唧歪歪,聲音刺耳至極。
白虎抬起了頭,看向了竹屋。
眾人刹那間便做好了戰鬥準備。
一時間,竹林渡中又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