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並沒有讓陳沉失望,在搗弄了一陣之後,他便聽到了一聲輕微而清脆的機械聲。
鎖開了。
陳沉的心裏一喜,老人輕輕地拿開了鎖,輕聲喚道:“出來吧,小夥子。”
陳沉移開門,身子一晃,出現在了籠子之後。
一出籠門,他感覺似乎一下子全身毛孔都放開了似的輕鬆。被人囚禁的滋味可真不好受。這次經曆也造成他對籠子的極度厭惡,所以以後,一旦他想要折磨別人的時候,也總拿個籠子將敵人關了起來,他認為這是世界上最痛苦的懲罰了。
浪客,總是最渴望自由的一群人!
“謝謝你,老人家!”陳沉觀察了四周一陣,才輕輕地對老人說道,雖然那張千年不變的臉上並沒有讓人看出來他有多感激。
老人對陳沉慎重的表現看來很是滿意,點點頭道:“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大門處。”
“我需要我的船。”還沒走到半路,陳沉突然對老人提道。
老人停住了腳步,拍了一下頭道:“天啊,我忘記這茬了,可是,我怎麼能把你和你那該死的船送出去呢?沒人能把一個囚犯的船送走啊!”
陳沉一聽,心裏頓時猛往下沉。
“老人家,你先回去吧,我來想辦法。”陳沉咬著嘴唇,看著浮島緊閉的大門道。
“不行,你一個人過不去的。”老人搖了搖頭,唉聲歎道:“可惜我沒有什麼東西送給那該死的門衛……”
便他這句發泄般的嘟囔聽在陳沉眼裏卻成了福音,他目光閃爍地看了老人一陣,突然從懷裏掏出了一條項鏈遞給了老人。
“這是……”
“珠寶。”陳沉沒有第二句廢話。
“真的是珠寶……”老人有些激動地撫摸著這條項鏈,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陳沉。
陳沉怕他又問起珠寶的來源,主要是老人的言語太囉嗦了,於是趕緊分配任務。
“老人家,你去叫他開門,我去開船。”
老人有些呆呆地看了他一會,點了點頭,步伐有些蹣跚地走向了大門。
陳沉這才返身偷偷地向小碼頭跑去,他剛才都有些擔心老人見到珠寶有些發暈呢。如果是這樣,說不定也隻能打暈他另作他圖了。
他不習慣將自己的命運寄托在別人身上。
穆大叔說過,人的命運應該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至於陳沉是怎麼理解這句話的,誰也不知道,隻有他自己最清楚。
偷偷地溜到了碼頭之上。此時除了警戒的人之外,碼頭一片靜悄悄的。
陳沉毫不費力地打暈了警戒的人,溜回了飛魚號。
令他費解和驚訝的是,那個假浪商竟然還被綁在帆檣上,甚至連嘴上的魚皮都沒有扯去,不知道是浮島人遺忘了他,或者是還沒想好怎麼處置他,總之,假浪商除了看來有些脫水之後,還是好好地在那裏。
陳沉眼中沒有絲毫憐憫之色,在假浪商半死不活而略顯驚訝的眼光中爬上了飛魚號。
將纜繩解掉之後,陳沉在駕駛艙裏搗鼓了一陣之後,便悄悄地潛入水中。輕輕地將飛魚號推向大門所在處。
夜色之中,飛魚的偷偷駛離並沒有引起別人的關注。就算有人看見了,在一片朦朧當中也隻是以為浮島派人出去巡弋了。
離著大門還有幾十米之時,陳沉便爬上了駕駛艙,等待著大門開啟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