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沉不假思索地抽出弩箭,搭在弦上,並不拉滿,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地連射兩次。首當其衝的兩名海盜頓時仰麵栽倒。每人的心髒的位置上各插著一支弩箭。
其餘的海盜頓時吃了一驚,衝勢為之一緩,人都要愛惜自己性命的,亡命之徒不珍惜的,也隻是別人的性命。
猥瑣男見狀在後麵露出頭部,大聲地叫喊道:“衝上去,他就不能射箭了!”
陳沉弩弓一轉,對準了猥瑣男,不容他縮回去,一支弩箭已經飛了過來,準確地射進了他的喉嚨。他難以置信地用手捂住傷口,喉嚨裏發出咯咯的聲音,然後像泥團一樣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大人……“幾個海盜驚慌地叫道。
“慌什麼,衝過去幹掉他!”獨眼龍痛失心腹,頓時吼了出來,但不等他說完,一隻弩箭便飛了過來。
獨眼龍大刀一舞便將弩箭撥了開去,神色卻是氣急敗壞,指著陳沉大吼道:“誰殺了這小子,誰便當一船長。“猥瑣男本來就是一船長,他一死,位置空了出來,倒成了獨眼龍懸賞陳沉的獎勵了。
之前的獎勵是兩個女人,女人固然重要,但沒了命,自然沒辦法享受。可是之位,卻不是拚命就可以得來的。海盜們在獨眼龍的許諾之下,一個個紅了眼不要命地撲了上來。隻要當了船長,還怕沒女人麼?
海盜們揮舞手中的兵器,一起向他撲來。陳沉見狀,急忙抽出幾支弩箭,扣在弦上連連扳動。弓弦響處,又有兩名海盜受傷倒在地上,中了染了劇毒的弩箭,看來都活不成了。
然而甲板就二十來步的距離,轉瞬即至。剩下的五六個海盜已經撲到了他的跟前。陳沉來不及放箭,隻得將手中的弩弓收起,隨手抄起身邊的一支船槳對準其中一人用力砸了過去,那人躲閃不及,頓時砸得他滿臉血花,捂著臉,哀嚎著倒在地上。
陳沉從身後抽出了標槍,擋住了迎頭砍下的淩厲一刀,緊接著右腳猛蹬,準確地踢中了那人的檔部。
一聲如雞蛋破裂的脆聲響起,那海盜兩眼一翻,慘嚎一聲,身子往後一倒,昏死了過去。
此刻身邊風聲響動,兩把大刀帶著尖銳的風聲向他兩肩砍下,他不慌不忙地一側身,躲過大刀,將手中的標槍反手一紮,正中其中一名海盜的喉嚨處,標槍旋即一轉,那海盜從喉嚨處卟卟地冒出一堆血來,咳出一口血,身子一歪便又掛掉了。
陳沉毫無停滯地將手中的標槍向空中一拋,當麵的海盜立時一愣,不由自主地停住腳步戒備地看向那飛起的標槍。陳沉卻趁機伸出左手,扣住了他手中的長刀,猛力一扯,長刀方向一變,捅進了一名從陳沉側邊撲過來的海盜心窩處。
那海盜見到自己的兵器殺掉了自己人,不由大吃一驚,那刀插在自己人身上,抽回來不是,不抽回來也不是,他的動作頓時便又是一僵。
趁他正不知所措的工夫,陳沉一個凶狠的肘擊正中那海盜的肋骨,骨頭清脆的碎裂聲音傳來,讓衝上來的海盜都聽得清清楚楚。陳沉手裏刀光一現,一支匕首頓時便插入了他的腹部,輕輕一推,便又結果了一人。
隻不過一瞬的時間,陳沉便已結果了一大半海盜,動作幹脆利落,毫無拖泥帶水,簡直就像一部殺人機器。
剩下的兩名海盜嚇得立刻止住腳步,眼中露出恐懼的目光,相視一眼之後,便停住了腳步,再也不敢上前一步。送死的局麵,任誰也不願搶著上前的。
而在同時,陳沉伸手接住了空中落下的標槍,將其提著手中,眯著眼冷冷地看向了獨眼龍。
獨眼龍在陳沉目光的注視下,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好像被剝光了衣服站在別人麵前似的。
他突然感到了一陣羞辱與畏懼,同時夾雜著一些恨意,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殺了他,才能消除這種難受的感覺。獨眼龍扯掉了上衣,露出了上身結實的肌肉,上麵的虯肉一塊塊浮現出來。
“跟我殺了他!”他衝了上來。
陳沉蔑視地看了他一眼,三步並成兩步跳上船艙一角,輕盈地跳入了大海當中,一個翻轉,身影便徹底消失在海水當中……
獨眼龍趴在甲板欄杆上看著陳沉消失,徹底愣住了。
他就這樣走了,海盜們麵麵相覷,都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對方。
獨眼龍感覺到自己被徹底地羞辱了,他對著海水咆哮如雷,甚至想要跳入海水與陳沉決一死戰。
一名海盜緊緊地拉住了他,鬼知道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家夥會在水裏使出什麼花樣。剛才他強悍加血腥的表現讓這群在刀尖上尋生活的海盜都產生了恐懼。
獨眼龍此時哪裏有之前揮斥方遒的風度,隻是紅著一隻眼睛在那裏喘著氣,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人,浮島大門開了!”一名快船的海盜欣喜地過來報訊,但看見這隻主船上躺著的幾具同伴屍體,心裏不禁直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