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頓爾紅著一隻眼睛盯著獨眼龍,獨眼龍也用他那隻獨眼狠狠地瞪著巴頓爾。
“鏘!”兩人的武器撞在了一起,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巴頓爾感到手中一麻,心道好大的力氣。
獨眼龍心中也是一凜,巴頓爾的力氣也不小,竟能硬生生地擋住自己一刀。
不過他手上沒有因此而鬆下來,跟著又是一刀劈了過來。
巴頓爾怒吼了一聲,也是舉起標槍硬碰硬,他的這支標槍是生鐵打造的,並不懼怕與刀口相碰。
這一下撞擊頓時激起了無數的火花。兩人都是悶哼一聲,獨眼龍身子晃了幾晃,巴頓爾卻是禁不住一隻腳往後退了一步。
明顯,獨眼龍在力氣上占了優勢。
但巴頓爾卻是被激發了所有的血性,再次怒吼一聲一把扯掉上衣,那標槍便被他當成棍子夾帶著風聲狠狠向獨眼龍肩膀處砸下。
獨眼龍也是血衝上頭,舉起刀便往上迎。
兩人這下打法,完全是蠻力的碰撞,一下接一下,就那樣子,用最原始決鬥方式比拚著自己的力量,直到一方脫力屈服認輸為止。
而就在他們用蠻力與鮮血比拚高低的時候,場中的浮島士兵與海盜們也差不多結束了戰鬥。結果,自然以人數占優的浮島一方獲得了勝利,但他們也付出了血的代價,有十幾個人倒在了血泊當中,這當中還包括幾個婦女與小孩。
於是,全場的焦點便集中在了兩個首領級人物的比拚當中。
陳沉恰逢其時,偷偷地混了進來,離著人們遠遠地立在一根木柱後麵,冷眼觀察著場中局勢。
看來,巴頓爾已然明顯地落在了下風,手中的那根標槍已然彎曲得不成樣子,估計沒得幾下捱的了,而獨眼龍手中的刀也是缺口無數,看起來就像一把不成型的鐵鋸。
陳沉搖了搖頭,他對於沒有多少技巧性的東西,實在興趣欠奉,眼前的這一幕在他看來,比起兩條鯊魚的廝殺場麵都無聊得多。
他看了一陣,便偷偷將弩箭對準了獨眼龍。
不過,他旋即又放下了。並不是他覺得偷襲有失光明正大,而是他認為這樣讓獨眼龍死去,實在無法消除心中的恨意,而且,關於瑞莉的下落還要問獨眼龍,不能讓他就這樣死去了。
想到這裏,陳沉便靜下心來,暗暗策劃著接下來的行動。
如果獨眼龍被擒,他也隻好找一找那個當初送他出島的老人,看他能否幫助到自己了,畢竟,一個人與整個浮島對抗是不明智的,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當然,最好的方法是偷偷地抓住獨眼龍,然後獲得瑞莉的下落。
再看場中形勢,巴頓爾已經是明顯力有不逮了,又接了獨眼龍迅猛的一刀,那支標槍便應聲而斷,結束了它被揉虐的命運。
巴頓爾標槍一斷,雙手各執一半,怒吼一聲向獨眼龍紮去。
獨眼龍刀勢未盡,但如若這刀劈下,巴頓爾固然身子得少一塊,但自己身上也會多一兩個血洞,於是轉劈為格擋,撥開了巴頓爾的兩支斷槍,身子向後一躍,兩腳踢向巴頓爾胸膛。
巴頓爾幾十下硬碰硬下來,雙手早就酥麻不已,半個身子也是隱隱作痛,見到獨眼龍兩腳踢來,竟然閃躲不開,隻好閉氣沉聲,硬生生捱了兩下。
在場的人隻聽得砰砰兩聲悶響,巴頓爾偌大身子便向後飛去,獨眼龍則是借力在半空一個翻身,落在了一人身邊。
那人正是先前受傷未死的紮克,他倒地之後,見到局勢混亂,周圍雙方混戰一起,自己卻是受傷移動不便,隻好躺在地上裝死,直至局勢已定,但他卻是心中越來越冷,無論哪方是贏家,自己的下場也絕不會好到哪裏去,隻好呆呆地躺在那裏,生死由天了。
但他正在自怨自艾之時,突然感到身邊落下一人,將自己粗暴地從地上拉了起來。
他睜眼一看,卻是一臉血腥的獨眼龍。
紮克頓時更是心死,他閉上了眼睛,原來捂住腹部的手也放了開去,任由鮮血滴滴落下。
“都給我聽好了,放我出浮島,我就放了他!”獨眼龍大聲地向浮島的人喊道,心裏卻是沒底。他何嚐不想抓個重要點的人質,但剛才與巴頓爾力拚之時,心有餘力的他瞧了半天,離他近點的也就地上這個紮克還活著,隻好選擇了這個兩邊都不討好的人。
“哼,你想用這個叛徒換你的命?”巴頓爾雖然落敗,但也被浮島士兵視作英雄般地歡呼,見到獨眼龍劫持人質,卻也不禁鄙夷。
獨眼龍單眼一挑,殺氣隱現,如果這個紮克換不了自己的命,那麼他也隻好多拉上幾條人命墊背了。
這時,老猛耶那高大的身軀終於躋身而出,看了獨眼龍半晌,轉而向身後的浮島人群大聲地道:“這個海盜頭子殺了我們這麼多親人,大家說能放他走嗎?”
浮島人群沸騰了起來。
“不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