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你知道今天婚禮現場會有這麼一出,是嗎?”
淩呈羨眯了下眼角。“我為什麼會知道?難道你以為是我讓霍禦銘悔婚的?”
“那你以為是我嗎?”任苒口氣平靜至極,完全不像跟淩呈羨在爭吵,“霍禦銘現在要靠著王家才能完成那個項目,要不然他就是功虧一簣,會輸得一敗塗地,他既然下定決心要走這條路,為什麼要當眾悔婚?”
若不是被脅迫,何至於這樣?
“他悔婚的原因,我不想知道,他怎麼做都是他自己的事,淩呈羨,你為什麼非要一次次拉著我去蹚霍禦銘的渾水?”
被眾人指著鼻子罵並不好受,盡管任苒已經習慣了,可誰會犯賤到去習慣這種事呢?
“我就是要讓你看著,他可以娶所有別的女人,就是娶不了你。”
“那我現在看見了。”任苒要往屋裏走,可突然又頓了下腳步,“四少這招一箭雙雕使得真好,不出意外的話霍禦銘已經和王小姐領了結婚證,現在鬧成這樣,王家肯定會不計一切代價把他拉下去。”
也就是說,霍禦銘的項目要垮了,一個人不可能會有幾次東山再起的機會。
“不是我。”
他說的並不大聲,但任苒還是聽進去了。
“不是你,那就是傅城擎了,一樣的。”
傅城擎做,和他做,都是一樣的。
王家。
王子惜換了衣服呆坐在床沿,王父一邊罵著霍禦銘,一邊勸慰她,“別怕,沒事的,爸以後一定給你找個更好的……”
“爸,”王子惜拉了下男人的衣袖,“你別怪禦銘,更別怨恨他,真的……”
“我非要讓他去死不可,他想要的東西一樣都別想得到!”
“爸!”王子惜著急地出聲,“我喜歡他,你們兩個都是我愛的人……”
“你別說了,我明天就斷了他的貨,我拚了整個王家都要弄死他!”
王子惜痛哭出聲,怎麼辦,她壓根勸不住,難道要讓她眼睜睜看著他們自相殘殺嗎?
霍禦銘接到電話時,他還在酒店裏,女人在那頭哭哭啼啼,“禦銘,對不起。”
“別傻,這件事最不能怪的就是你。”
霍禦銘聽著她不住啜泣,“沒事了,聽了他們的話,這件事就過去了。”
“真能過去嗎?”王子惜雖然久居深閨,可有些道理不需要別人教,自己總是能懂的,“我爸不知道緣由,他現在恨死了你……”
“沒關係,我們先捱過這段時間再說。”
王子惜的婚紗脫放在床上,她垂著腦袋,眼淚一顆顆砸在頭紗上。“禦銘,我想去見見你爸媽。”
“我爸媽都沒了,別瞎說。”
“我想看看他們,到底是怎樣的人才能生出這麼好看的你。”
霍禦銘坐在台階上,沈琰陪在他身邊,酒店的人正在收拾殘局。霍禦銘點了根煙,“那好,等過陣子我帶你去上墳。”
“我知道你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也知道你一個人撐得很辛苦,對不起,我幫不了你……卻還牽累了你。”王子惜捂著嘴,盡量壓抑住自己的哭聲。
霍禦銘手掌撐著額頭,煙灰落在手背上,他能感覺到燙,“相信我,這件事很快會過去,隻要他們的目的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