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這是爸爸送你的花。”
涵涵從座椅上起來，想要將花拿過去，但實在是太大了。
服務員幫忙遞給她，楚絮沒有伸手接。
她臉色尷尬地望向許星函，“我不是他媽媽，你沒跟他解釋嗎？”
“解釋了，他聽不進去。”許星函知道楚絮不自在，“我讓店裏人準備一束花，但沒說要玫瑰，你別介意，我沒有別的意思，純粹想感謝你對涵涵的救命之恩。”
“你已經感謝過了，不必這樣客氣。”
“這不是客氣……”許星函站起身，將那束花抱起來後放到桌上，“涵涵是我的命，平時摔一跤碰一下，我都受不了……”
“我也沒有做多偉大的事。”
“你救的是他和我，兩條命。”
蔣修知坐在車裏麵，那束花好大，顏色紅彤彤的，透過窗戶落在他眼裏像是撒了一片針芒。
他推開車門就要下去，助理從駕駛座內探出個腦袋。
“蔣少……”
蔣修知像是沒聽見，自顧往店門口走。
有服務員熱情地替他打開門，“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沒有。”
“不好意思，我們這兒位置都滿了，您需要在外麵坐會。”
蔣修知握緊手裏那朵花，“滿了？”
他好像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以前想去哪都是助理安排，即便是預約滿的情況下，隻要一個電話，誰敢不給他騰地方？
“是，要過九點以後才有空位。”
蔣修知視線抬起，看到楚絮在那裏坐著，他就算進去了又能怎樣？
拿著這麼一枝花，是進去自取其辱嗎？
蔣修知手掌一點點往上移，他握住了玫瑰花的花骨朵，想要一把將它拔了，再碾碎。
他轉身，高大的身影有些落魄，剛走出幾步，依稀聽到有議論聲傳來。
“他不會是來找女朋友的吧？”
“不像，拿著一朵花嗎？哈哈哈……”
蔣修知走到外麵，在馬路上站了會，他抽了一支煙。
楚絮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他，她跟許星函客客氣氣的，“謝謝你的這頓晚飯，以後……”
“媽媽，以後我能經常來找你嗎？你陪我一起吃飯，一起玩好不好？”
楚絮望向涵涵瞪的圓亮的雙眸，這孩子連自己的生母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但可憐歸可憐。
楚絮搖了搖頭，“涵涵，我真不是你媽媽，你應該叫我阿姨，而且我有自己的生活，吃了這頓晚飯呢，阿姨今後會很忙很忙的。”
她的意思再清楚不過，她救涵涵是小事，許星函不必這樣記掛，更不必約她出來吃這頓飯，她很不自在。
蔣修知在外麵掐熄了煙頭，他彎腰坐回車內。
過了許久後，許星函抱著兒子從裏麵出來，他是先離開的。
楚絮帶著那束花，有些無所適從，太大了。
蔣修知透過茶色的玻璃，目光緊盯著楚絮往前走的身影，他手指掐著玫瑰花的花瓣，氣得想要擰下一瓣。
那束花，就算拆開了賣單品，每一朵都比他手裏的要貴。
楚絮走在街上，很是引人注目，蔣修知的車就跟在她身後。
她肯定不能抱著它回家的，楚絮看到不遠處有個垃圾桶，她快步過去，想要將它塞進去，但是太大了，塞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