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今天請的就是他?”龐夫人臉色稍微平和了一點,但心裏始終還是覺得有點不爽,這小子貌不驚人,名不見經傳的能有什麼本事,能讓龐龍敬為上賓?而且就連來鳳好象也對他動心了。
楊波在一旁冷眼旁觀,很快就發現這幾個貌似闊太的三姑六婆果然是一夥的,她們擠眉弄眼的,串通一氣來坑龐夫人的錢。於是走了過去主動要求替龐夫人換一下手氣。龐夫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回他說:“你行嗎?這幾個可都是麻將高手,我還從來就沒有贏過她們呢。”
“那是必須的。”何來鳳把嘴巴湊過去悄悄耳語,胡謅說他可是麻將高手“無人敵”哦。
“真的還是假的?”龐夫人雖然心存疑慮,但還是站起來把坐位讓開。楊波道謝後坐下來對三個闊太作了個“請”的姿勢後大家就切磋開了。
這三個闊太不但配合得天衣無縫、絲絲入扣,而且出牌還十分小心謹慎,可以說是無懈可擊。所以盡管楊波早已偷偷請來玉姑幫自己開啟了天眼,把她們的牌看得一清二楚,但畢竟還是出師不利,首戰告敗了。
曾夫人緊張地盯著何來鳳問他到底行不行,就這能耐也敢稱“無人敵”。
其實她並不是在乎錢,而是在乎這個“贏”字;世人皆有爭勝之心,很多人就是為了爭贏一句說話,或者一個“道理”,也可以麵紅耳赤、摩拳擦掌的吵上大半天呢。
“別緊張。”何來鳳讓她耐心等待,保管能贏。
楊波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小心應對。這三個女人配合得實在是太默契了,要贏她們,看來得另辟蹊徑、兵行險著了。他現在聽一四七筒,可惜摸回來的是張八筒,而輪到下家摸的才是自己需要的七筒;掃視了一下她們的牌,發現上家有三個二筒,而自己拿的是二三四五六筒,便把八筒留下,把二筒打出去。有一四七筒三飛牌不聽,偏要聽卡窿(廣東方言,比方說123,中間這個2就叫卡窿)七筒,龐夫人在後麵看得差點要爆血管,想阻止卻沒攔住。
“杠二筒。”馮太高興極了,迅速從後麵杠了一隻牌回來,並伸手向楊波要錢,這裏的規矩,讓人開杠是要賠錢的。
楊波問多少錢,馮太答不多,三百塊而已。楊波說不急,讓我摸完牌再給吧,摸回來後笑眯眯的說道:“巧了,清一色自摸七筒,糊了。請問龐夫人,自摸清一色她們每人要賠多少錢?”
龐夫人答每人二千四百塊。楊波把手伸向馮太說扣掉了三百,你還要輸二千一百塊呢;繼而又把手伸向另兩位闊太:“兩位別隻顧著看別人給錢,你們自個的那份呢?別舍不得給哦,嘿嘿。”
“你有病呀,一四七筒不聽,聽卡七筒?”三個闊太看到楊波糊出的牌後都瞪大了眼睛,極不情願的數好錢遞給他,“世上哪有你這樣打牌的?”
“不是說‘寧聽卡窿,莫聽對碰’的嗎?”楊波裝瘋賣傻的問道。
龐夫人解釋說比如你現在聽牌了,聽的是一對八筒和一對其它牌,但卻摸回了一張六筒,這個時候就可以“寧聽卡窿,莫聽對碰”,把八筒拆開打一張出去,改聽卡七筒了;但你現在聽的可是一四七筒,而不是對碰呀。
楊波表示受教了。三位闊太太實在是弄不明白他是真呆還是假傻,這一把糊出來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的吧。
不一會,坐在下家的江太摸上一張六條,她本來是聽對碰七條的,很自然的打出一張七條,改聽五八條了,並搔首弄姿的向同伴發出信號。而楊波手上是1234567789條,聽一四七條三飛,他知道坐對家的高太肯定會拆開一對八條放炮給江太的,急忙碰了七條,把九條打出去,居然改成單吊八條了。要不是何來鳳攔著,坐在後麵的龐夫人真是恨不得狠狠的咬他兩口再踹上兩腳,心想真是個混蛋加腦殘,有三飛不聽,居然要聽單吊?
到江太摸牌,摸回來看到沒用打出去。輪到高太摸牌後,連看都不看,馬上就把自己的一對八條拆開來打了出去願意放炮給江太。江太非常高興,伸手想要把那張八條拿回來:“哈哈,我糊了。”
“巧了,我也糊了。”沒想到楊波卻先她一步把八條搶了回來,然後才把自己的牌攤開來,說我單吊八條,截糊。
這一來直氣得她們幾個七竅生煙、暴跳如雷。江太看清楚他的牌後,更是氣得牙癢癢的:“你的牌明明可以聽一四七條三飛的,幹嗎碰了七條,改成單吊八條呢,這不是亂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