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王啊,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丫丫呢?”
樓大娘見謝寧自己挑著水回來,問道。
“不知道,”謝寧冷漠地說道。
“你這孩子,”樓大娘無奈地說道:“小王啊,大娘知道,你是對丫丫阻止你跟那花魁接觸有怨念,但你妹妹也是為了你好,你知道嗎?她為了保護你,自己一個人拖著樹枝和藤條編的擔架到了這裏,那白嫩的雙手雙腳滿是鮮血,狼狽可憐極了,這幾日,天天都是她給你熬藥,照顧你的起居,她才八歲,瘦瘦弱弱的,大娘看了都心疼,你這做兄長的,也體諒她一下吧。”
謝寧怔住,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他跟她,兩人相處,不是各自在算計對方,就是爭鋒相對,每次對對方出手,都沒有一絲留情,不要太狠。
他一直以為,她救他,肯定有什麼目的。
隻是,無論是什麼目的,她救他照顧他,這都是事實。
可,她是甄典的女兒,他們注定隻會是敵人,不死不休。
謝寧眸色幽幽,這便是命。
他沒得選,她亦是。
……
夜間,甄善剛躺下床,謝寧轉過身,看向她。
自從第一晚,謝寧被她暗算,在冰冷的地上躺了一夜後,他心中火再大,但第二夜,隻背過身,不理會她,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顯然,在底層爬上去的謝鬼畜也不是什麼喜歡吃虧的人,更懂得隱忍。
“甄善。”
“大晚上,你又想搞什麼事情?”
這鬼畜不能消停一些嗎?
他不困她還困呢。
不知道睡覺對小孩子很重要的嗎?
謝鬼畜就是不安好心。
謝寧火起,但努力克製,“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行,你想說什麼?”
謝寧閉了閉眼,告訴自己,別跟這死丫頭計較,否則,內傷的還是自己。
“你為何不告訴你父皇,湘嬪的事情是我做的?”
“我為何要說?”
“不說,你就要一直受製於我,不是嗎?”
“我是我不客氣,謝大人,你想控製我,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謝寧嘴角微抽,雖然很荒唐,但這段時間以來,他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有這個實力。
被一個八歲的小丫頭逼到這地步,謝寧不甘心的同時,不得不承認,很興奮。
凶獸隻有生存在強敵的威脅下,才能不斷磨練自己的利爪。
沒有敵人的日子,於他,無聊,也是自殺。
“扳倒我,你不是少了一個對手嗎?”
“你下台了,護龍衛一定會有新的首領,你我雖談不上知根知底,但至少都知道些底細,換個陌生的人上位,我還得重新去謀算,你覺得我有那麼閑嗎?”
“那你為什麼破壞我的布局?”
“我說師父啊,你對我做過什麼,你忘了嗎?憑什麼我要讓你稱心如意?”
謝寧:“……”
古人言:為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除了這個原因呢?”
“這個原因不夠嗎?”
“夠,但為師覺得徒兒沒那麼簡單。”
甄善勾唇,“師父還真是了解弟子。”
“若是了解,大約我現在就不會在這裏了。”
“嗬,師父,你可別忘了,我是晉國的嫡長公主,上麵那位是我的父皇,你覺得我會任你算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