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禦第一句不是關心她的傷勢,而是如同抓出軌的妻子憤怒地質問。
甄善眸中最後一絲溫度消失,心徹底沉入穀底。
他是祁禦,卻不再是她的蠢兔子了。
祁禦麵對著她冷漠下來的眸光,所有怒氣卡在喉嚨裏,再發不出來。
“善善,我……”
“你在怨恨我是嗎?”
祁禦指尖輕顫,想反駁他沒有,可她看著涼淡卻泛紅的雙眸卻讓他說不出任何謊話來。
甄善自嘲一笑,鳳眸紅得厲害,“祁禦,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打著為我好的名義,算計我,將我親自推到其他男人懷裏,你自己偉大地去赴死,現在,又來怨怪了?還是你覺得我就算失去所有記憶,也會一輩子為你守著,愛著你,那你究竟是為了我好?還是死前故意拿著我去膈應鳳清塵,好變相為你報仇?”
之前,她信他,不願去懷疑什麼,隻覺得他傻,用那般漏洞百出的計劃去讓她恨他,忘了他。
可如今,他的質問給了她狠狠一巴掌。
讓她不得不懷疑,他其實不傻,反而城府深得可怕,所謂為了她好,不過也是步步在算計她。
是不是他覺得她永遠不會愛上鳳清塵,或許在一時,她會被蒙蔽。
但之後,她定能想通,也會恨極了鳳清塵,讓他永世不得所愛,備受煎熬?
他祁禦痛苦,也要讓鳳清塵同樣生不如死,而她就是他們之間爭鬥,互相攻擊對方的棋子?
所謂的愛,其實可笑得厲害?
甄善笑得諷刺至極,隻是也不知道在諷刺他們,還是諷刺自己看得太清,心中那抹光芒又再次消失。
祁禦心髒緊縮,看著她對他越來越失望,仿佛下一瞬,他真的要徹底失去她。
“不是的,善善,我隻是……隻是希望你好好活著,別為我傷心痛苦,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但我真的沒想過傷害你的。”
甄善閉了閉眼,將淚水逼回去。
這句話,她真是聽得太多,也聽得厭煩心冷。
一次又一次,這些男人總是告訴她,他們真的沒想過傷害她。
可偏偏,他們做的又是將她傷得遍體鱗傷。
他們有無奈,有自己一萬個理由,傷害她總是不得已的,所以,她就應該諒解他們嗎?
她說過,他們算計她,可以,反正她也會算計回來的。
既然不要真心了,那大家一起互相傷害到底,有何不好?
但可否,別總是拿著深情偽裝自己的算計,用“對不起”三個蒼白的字就想掩飾所有的傷害?
前麵渣夠了,後麵就想當絕對好男人了?
嗬!
“你的沒想過傷害,就是從幽海深淵回來後,在背地裏鼓動上官敖對我的不滿,聯合水族對抗鳳清塵,冷眼看著上官鳴算計我大姐,威脅我?祁禦,別說這些事情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