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您來了,”向壹驚喜地喊道。
言燁抬眸,看著正在給他係披風的溫和男子,眉眼散了一絲冷漠,“皇兄。”
言韶溫和一笑,“阿燁,天寒,要出來也該記得多披件衣裳。”
“還好,皇兄近來可繁忙?”
言韶默了默,“是有些,風吟攝政王甄善連破越國邊境四座城池,越國上下焦頭爛額。”
言燁淺淡眸子劃過一絲波瀾,神色卻冷淡無波,仿佛就是越國被踏平了,都與他無幹。
言韶對他的反應也不意外,就是他自己,如今對那個父皇也隻剩下厭惡和諷刺。
隻是,“阿燁,這對你,是一個機會。”
“機會?”
言燁淡漠地重複這兩個字,垂眸看了一下自己的雙腳,臉上明明沒有波動,卻意外讓人感覺嘲諷。
言韶心中一痛,他永遠無法忘記自己風華絕代、長身玉立的皇弟雙腿無力,轟然倒下的那一幕。
“阿燁,南蠻太苦了,我先前一直不敢告訴你,上官老將軍年邁,受不住那邊的濕冷瘴氣,已臥病一個月有餘,我偷偷派人去照料,但若不能離開那,恐怕……”
外公!
言燁修長蒼白的手指死死捏住衣角,眸光晃顫。
須臾,她平靜問道:“是那人讓你來找我的?”
言韶頷首,“若再不找你,風吟鐵騎恐怕要踏到越都來了。”
言燁冷漠道:“他的那些好心腹沒幫他守住嗎?”
“不過些鑽營齟齬,隻會搬弄是非的小人罷了。”
“嗬。”
“阿燁,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上官一族常年駐守邊境,手裏沾染無數風吟國軍士的鮮血,若是越國覆滅,上官老將軍一家又待是何種境域?”
他們的父皇再昏庸,對這個國家再失望,但這裏終究是他們的故土。
至少有越國在的一日,他們就不是亡國罪人。
言燁閉了閉眼,沉默許久,“皇兄,走吧。”
言韶鬆了一口氣,真放任甄善踏平越國,看著皇帝和那些小人恐懼痛苦,於他們,確實是報了一時的大仇,但也不過是同歸於盡罷了。
再則,他也實在不忍整個越國百姓陷入戰火紛亂中。
……
風吟軍營
“報!”
“進。”
“參見殿下。”
“何事?”
甄善眸光沒有離開布陣圖,越國接下來這座城池位於高地,易守難攻,且行軍途中,還有峽穀,極易被夾擊,腹背受敵,不能輕意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