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好像就不痛了,如今,他已經很少會再被打了,而母親也徹底瘋了。
夏日涼水衝浴本是很舒服的事情,可餘柏卻突然感覺到很冷,冷到了骨子裏。
他隨意洗了洗,套上衣服回到自己的臥室……與其說是臥室,還不如說是小隔間,裏麵除了一張床和桌子,連再擺張椅子的空餘地方都沒有,書架和衣櫃都他自己做的,釘在床兩邊的牆上,整個空間逼仄到窒息。
餘柏坐在床上,隨意擦幹頭發,從書包裏拿出那本被撕成兩半的筆記本,上麵明媚無暇,美麗得似乎能點亮這個灰暗世界的女子映入眼簾。
他垂著眸,定定地看著畫像。
她蓮步輕移,優雅地步下石階,宛若雲端走下的仙子,遮陽傘下,她從容清冷的笑靨,甩手打人巴掌時的冷漠不屑,戲耍別人時的俏皮又漫不經心,昏暗小巷中的執拗嬌憨……
不知不覺,他原本腦海中幻想的海市蜃樓漸漸凝聚成了真實的畫麵。
原來,月華凝聚的女子是真的存在於世的,即使近距離接觸,她也不會隨風而逝,帶走他心底深處最後一絲光芒。
餘柏輕輕喘息一聲,回過神來,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少女撐傘俏皮淺笑的畫麵已經躍然紙上了,
這次的少女,神態不再是單一的完美夢幻了,真真實實地存在於世上。
嶽華……他追逐的月華!
……
嶽家奢華的大別墅中,甄善一襲白色輕紗睡裙,躺在寬大舒服的床上,正在刷著某寶,瘋狂買買買。
不管用不用得著,質量好不好,反正看得舒心的,挑最貴的,土豪娘娘大手一揮,買了。
有錢就是任性。
再說,過不了多久,這個世界都要成修羅場了,錢留著幹嗎?當然是現在要怎麼爽怎麼來,怎麼開心怎麼滴刷卡了。
缺兒額頭冷汗密布,瑟瑟發抖縮在一旁,覺得這個世界娘娘的狀態也是十分的不對勁。
突然,甄善戳著手機的手頓住,看著成神卷軸上突然暴漲起紅色的水晶心,鳳眸微眯。
缺兒也看到了,顧不得再管其他,飛到甄善身邊,“娘娘,娘娘,這是怎麼回事捏?”
白日在操場時,水晶心被點亮,卻依舊不染半點紅色,缺兒非常不解。
明明初神尊上畫了一筆記本娘娘的畫像,照理說,就算不至於情根深種,但多少都是有好感的吧?
怎麼水晶心還是一動不動的狀態呢?
甄善倒是十分平靜,隻淡淡道:他畫的是心中幻想的白月光,並不是本宮。
或是說,在餘柏心中,喜歡的並不是現實中的嶽華,他追尋的隻是心中的那一抹光,不過可能是以往偶爾在嶽華身上看到那絲光的痕跡,才讓他的光有了樣子。
但不代表他就喜歡嶽華,幻想與現實總是有距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