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總以為陸仲還是會念那麼一分舊情的。
然而,白淵看了看眼前的女人,滿臉諷刺。
甄善瞳孔微縮,“那次我跟他中藥的事情,果真是他設計的!”
白淵冷笑,“不然呢?他前頭說著放你離開,真看到你跟李文熠卿卿我我,他又受不了,果然腦子是有病的。”
甄善指甲陷入肉中,定定地看著他,“那我父母呢?”
白淵吐出一口血,臉上已經有了死氣,卻還是笑得歡快,“你不是猜到了嗎?”
甄善眸光漸漸被染紅。
……
李府,平日被打掃得纖塵不染的白玉石路灑滿鮮血,屍體東倒西歪,隱隱還能聽到女子害怕的哭泣聲。
廳堂裏,槍口對峙,殺意彌漫,似下一瞬就要差槍走火了,真的差槍走火,要命的那種!
李副官青黑著臉,忌憚又憎恨地盯著麵前溫潤俊美的男人,“陸仲,你好,好得很啊!”
陸仲無害一笑,“李副官過獎了。”
李副官:“……”
誰在誇他了?
這個不要臉又心狠手辣的小王八羔子!
李副官突然想到什麼,“你早就知道老夫的計劃了?”
陸仲劍眉一挑,“李副官什麼意思,晚輩沒聽懂。”
“嗬,論裝模作樣,你比你那個父親,是絕對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連心狠,你父親也是望塵莫及,以金市的淪陷為引,祝你上位,高,實在高。”
陸仲說:“通敵叛國的是李副官你!”
李副官陰冷地看著他,許久,他問:“陸仲,洋人靠不住,你覺得白軍就能信?我的今日保不住也是你的明天。”
陸仲不為所動,“未來誰也不可知,但我們國人怎麼鬥都好,輪不到洋鬼子來摻和,所以,李副官,你注定隻有失敗。”
李副官絕望地大笑,頹然放下槍,“我可以投降,任你們處置,但我的家人是無辜的,白軍既然講究民主,總不會牽連無辜吧。”
“自然!”
外麵的一個軍士大步走進來,“陸先生,我們沒找到李文熠,就連他母親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李副官眼裏稍稍放鬆一些,他並不信任陸仲,更怕自己所有後人會被趕盡殺絕,三兒子這段時間雖說屢次頂撞他,但不可否認,李文熠是他最聰明能幹的兒子,他活著,李家就不會絕後,也有希望重振。
陸仲眸色微微一涼,但他沒發脾氣,“找不到就算了。”
“可是先生,我擔心李文熠身上帶了什麼機密,如果被民軍所得,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