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安國,永璋二十六年,立冬
戰鼓擂動,鐵騎奔騰,
烽煙四起,殺聲震天。
這裏是戰場,血獄戰場!
旌旗飄飄的地方站著一名身形頎長,宛若神祇的少年,一襲銀色的鎧甲泛著幽光,紅色的披風獵獵飛揚,在月光和火光的相互映襯下是一張鬼斧神工的精致臉龐,嘴角還嗪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這就是稷安國最年輕的將軍,同時也是威遠侯唯一的繼承人——雲澄!
手中的銀劍被鮮血染紅,在夜色中劃過道道劍芒,爆發出萬鈞之力,舉手投足間雖然隻是簡單的招式,卻處處透露著強者的威壓。
他已經在這裏戰鬥了三天三夜,一雙犀利眼眸滿是猩紅的血絲,但是他的背脊卻依舊挺得直直的,眼神中寫滿了必勝的決心。
“報告小侯爺,對方攻勢太猛,咱們這邊死傷無數,再這麼下去就完了,還是請求支援吧?”
雲澄冷笑一聲:“支援?援軍兩天前就該到了!他安逸道人呢?!”
副將扯到了傷口,疼得齜牙咧嘴:“主帥說了……”
話音未落,一道幽寒的眸光就朝他迸射過來,隻一眼就教人遍體生寒。
那道寒眸的主人抬手就封住那名副將的前襟,將人拽到麵前與其對視,聲音冰冷:“你是在質疑我,嗯?”
“不不不,末將不敢,小侯爺息怒!”副將連連擺手,趕緊閉嘴,不敢再多言一句。
雲澄隨手就將人摔下,緊接著高高舉起長劍,朝著那副將劈斬過去。
副將心下一冷,心道一聲完了,得罪了眼前這位煞神,他恐怕是活到頭了,嚇得趕緊閉眼。
不多時,一股腥熱濺了副將一身,可是……身體並沒有疼痛!
沒有死嗎?副將有著劫後餘生般的驚喜!悄悄地睜開一隻眼,隻見雲澄目光森寒,嚇得一抖……再順著長劍的方向望去,原來長劍貫穿的是敵人的身體。
雲澄掃視過堆積如山的屍骨,有敵人的,也有並肩作戰的兄弟們的,心髒被緊緊拽著,聲音凜然:“狄戎人竟然膽敢騷擾邊界,如此放肆就該知道下場!不需要他安逸道,小爺我定要叫他們有來無回!”
一腳踹翻串在長劍上的敵人,反手抽出長劍,高舉向天:“銀甲軍聽令!”
“銀甲軍在!”士兵們手中的長矛重擊地麵,發出震耳欲聾的音浪。
說起銀甲軍,首先就要說道它的創始人雲霆,也就是雲澄的祖父,年輕時所向披靡,威震八方,還有著從龍之功,一舉封侯成為了萬人之上的威遠侯。
銀甲軍的將士們追隨著威遠侯南征北討,三十多年來父死子繼,代代相承,他們各個都是以一敵十能征善戰的勇士,立下戰功無數!
所以,銀甲軍雖是朝廷編製,食朝廷俸祿,更多的時候被視作是威遠侯府的親兵。
從前銀甲軍是稷安國最精銳的的力量,威名人盡皆知,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威遠侯雲霆年紀漸長,有些力不從心,兩個兒子又先後戰死沙場,曾經橫掃天下的銀甲軍進入了瓶頸期,連帶著威遠侯府在權貴之中隱隱有著沒落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