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墨湛!
他站在昏黃的路燈下,挺拔的身影被燈光拉的又瘦又長,在寂靜的黑夜中,竟顯得無比的寂寥,而他一雙眼睛就那樣直直看著阮默這邊的方向。
雖然隔的很遠,阮默並不能看清他的神情,可不知為何,她竟覺得他是哀傷的。
以至於阮默在墨池懷裏的身子都變得不自然,她迅速推開了他,低低說道:“天不早了,你回去吧!”
說完,她逃似的轉身,半年的時間,她以為自己受的傷讓她足夠堅強,可是此刻當他們倆同時出現在她麵前,她還是會慌會亂,會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等一下!”就在這時,墨湛叫住了她,並走了過來。
“我們談談吧,”墨湛說這話時看向了墨池。
阮默做了個吞咽的動作,想到之前墨湛對墨池大打出手的情景,直接一個大步過來,橫在了墨池前麵,一副十足老母親護仔的樣子。
“墨湛,你不許耍橫!”
看著眼前對墨池保護欲十足的她,墨湛的心狠狠一疼,他知道她愛的一直是墨池,可是當她親自把這份愛展現在他麵前時,墨湛才發覺自己根本受不了。
而這份難受也讓他對她的愧疚一下子消失,看著麵前單薄瘦弱的她,墨湛輕哼:“怎麼,你覺得你能護得了他?”
一聽他這話,阮默更加確定墨湛又要動粗,而她清楚墨池對墨湛從未還手,不是墨池好欺負,也不是他軟弱,隻不過他是哥哥,忍著讓著墨湛這個弟弟罷了。
“墨湛,你別得寸進尺,墨池不理會你,不過是看在你們一母同胞的份上!”阮默提醒。
可是她替他說的話簡直猶如塗了硫酸的鋼刀,在墨湛胸口狠狠的劃過,她竟這麼了解他嗎?
是不是她假死的這半年都是跟他在一起?
要知道墨池說過的,他有辦法能治她的病!
雖然在來的時候,墨湛已經讓人去調查阮默怎麼會死而複生的事,但那邊還沒有結果,而此刻看著才擁抱過的他們,又如此伉儷情深的維護,他不由就做了這樣的猜測。
“是麼?你還真是了解他啊,”墨湛的話充滿了諷刺。
阮默聽了出來,想到他給自己的傷,輕輕一笑,“當然,他可是我愛了十年的男人。”
如果剛才阮默如同鋼刀的話隻是劃在了墨湛的身上,那麼此刻他這句話就是直接把鋼刀插在了他的心髒上。
痛啊!
真的太痛了!
可是再痛,他也不會動她,而這份痛,還有這份難堪,他隻能找另一個發泄口。
“墨池,我們倆今天就在這個女人身上做個了斷吧,”墨湛衝著他開了口。
阮默一聽瞪眼,“墨湛,你今天想動他,除非先動我!”
可是她話音剛落,就感覺肩膀上一痛,墨湛將她拎了起來,丟到了一邊。
阮默就要再過來,墨湛一個冷眼殺過去,她竟被駭住的停在了原地。
“就用我們小時候最常用的決勝方法,誰贏誰留下,誰輸誰走,”墨湛對墨池再次開口。
墨池看向阮默,她才拒絕了他,說她不喜歡他,其實他大可以直接告訴墨湛這個答案。
或許這樣墨湛就不會如此激動了,可是墨池並沒有說,因為他此刻很想與墨湛痛快的打一架,哪怕不為爭什麼,他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