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阮默早就猜到了,在關美洋臨死前說讓墨湛照顧好他們的女兒後,阮默便預感到了。
不,其實是更早!
在她給念念做腎髒配型不成功後,她便有過一刻的懷疑,但被她給否認了。
是的,她一直在否認,她強迫自己不去想,甚至輕易就能做的親子鑒定,她也沒有做。
她對自己說念念就是她和墨湛的孩子,關美洋那樣說,隻因為她孕育過念念,可是現在墨湛都親口承認了......
最殘忍的是,他早就知道了。
而他一直瞞著她!
她為了這個孩子付出了什麼,隱忍了多少,隻有她自己知道,如今到頭來,卻是這樣。
上天真是又一次活剝了她!
此刻,阮默多想那天被攪漿攪碎的人是她,這樣她也不用再麵臨如此殘忍的真相了。
可是死的不是她,而是關美洋,那個最讓人恨的女人,用自己的死換來了所有人的疼惜,也將她和墨湛的愛徹底埋葬。
阮默從墓地離開,並沒有回家,她不敢回那個家,她不知如何麵對那個孩子。
在墨湛親口說出那句話之前,她還能自欺欺人,可是現在呢?
阮默無可處去,最終來了公司,她許久都沒來公司了,她這個總裁真是當的太不稱職,如果不是有易銘,現在公司都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
現在想想在墨湛接手公司後,她就不該使一時誌氣再要回來,如果在他那,公司一定比現在運作的要好。
阮默在辦公室坐了一夜,醒來的時候,就聽到外麵有腳步聲,她打開可視窗,隻見大家都有條不紊的忙著,十分的有序。
原本她該欣慰的,可是此刻竟有種說不出的失落,不被需要的失落。
原來,這世界真的沒有誰離不開誰!
阮默正在發呆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看到上麵的號碼,她神經一緊,是墨湛。
自從出事以後,這麼多天了,這是他的第一個電話,昨天在墓地是他們第一次見麵。
“喂——”阮默顫抖著手指按了接聽。
“你在哪?一夜不回家,你還知道自己是個母親嗎?”電話那邊墨湛的怒斥,讓阮默腦子發懵。
她還沒來及說話,就聽他又說道:“念念發高燒,現在醫院。”
電話掛斷,阮默恍惚了一下,顧不得想其他,連忙開車趕去了醫院。
阮默趕到醫院的時候,護士正給念念紮針,那麼小的孩子,手上根本找不到血管,隻能紮頭,可是她哭的太凶,護士紮了兩次都被她晃掉,墨湛急的眼珠子都紅了,那樣子恨不得把醫院給拆了。
他這副樣子嚇的護士也不敢再紮針,可是念念又燒的厲害,保姆也嚇的不敢吭聲。
“阮總......”護士看到她,如見了救命的人。
墨湛聞聲也抬頭看向她,阮默看著他懷裏哭的都變音的念念,心緊緊的抽著,她想過去,可是腿卻邁不動。
——我早就知道,念念是你和我的女兒。
阮默耳邊又響起墨湛在關美洋墓碑前說的話。
“太太來了就好了,孩子都跟媽媽親,讓太太抱試試,”保姆看到阮默激動的從墨湛懷裏抱過孩子塞到了阮默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