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阮默趕到的時候,韓野蹲在地上,懷裏緊抱著易銘的衣服。
這樣的她,脆弱的讓人心疼。
阮默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一直以來,韓野都是那種英姿颯爽,雷劈下來都麵不改色的人。
此刻,她竟是那麼的害怕,無助,仿若隻有懷裏的衣服,才是她的依靠。
看著這樣的她,阮默的心縮成一團,是她害的易銘變成這樣,害的韓野如此擔心。
“韓野,”阮默走了過去。
聽到她的聲音,韓野抬起頭來,眼眶通紅,她哭了。
身為保鏢的她,見過太多的血腥,甚至是生死,她已經冷血到冷情,可現在她哭了。
她對易銘的愛,一眼便都暴露了。
“他怎麼樣?”阮默強忍著難過問。
韓野對易銘是愛人之間的愛,阮默對易銘是親人之間的愛,在來的路上,阮默也哭了,她甚至在想如果易銘有什麼三長兩短,她真不知道自己如何繼續將來的生活。
她真是欠易銘太多,太多。
韓野搖了下頭,大夫讓她簽了病危通知書,就又進了搶救室,再然後她就這樣一直等著,一直等著。
“韓野對不起,”阮默將她扶起,道歉。
她知道這幾個字沒用,如果易銘真有什麼,她再多的對不起也還不給她一個易銘,可是現在阮默能說能做的隻有這樣。
韓野沒有說話,隻是更緊的抱緊易銘的衣服,看著她這樣,阮默的難過再次洶湧......
“默默!”墨湛的聲音響起。
阮默抬頭,淚眼迷蒙中看到了墨湛,他急跑而來。
他看著阮默眼角的淚珠,心疼的將她攬進懷裏,然後又看向韓野,“之前給我做手術的專家,恰好這兩天在國內交流,我已經聯係了,很快就過來了。”
很快,是什麼時間?
很快,能趕上生命流失的時間嗎?
阮默不敢想,因為她經曆過墨湛那次的事,她太怕了。
“默默,你不能脆弱,這個時候你要脆弱了,你讓別人怎麼辦?”墨湛攬著她,在她耳邊提醒。
她知道,可是她太怕了!
易銘對她的意義來說就是親人,這世上僅有的唯一的親人。
她揪住墨湛的衣服,自責,難過,還有深深的愧疚讓她哽咽出聲:“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易銘,是我讓他開的車......”
如果不是她讓他去找尤紹陽,他還在宴會廳,怎麼會遭這個橫禍?
還有如果不是她非要跟司禦在一起,司禦的母親又怎麼會對她身邊的人下手?
是她害了他們......
聽著她的自責,墨湛心疼的緊抱著她,“默默,你別這麼想,別怪自己,你也......”
墨湛的話被走廊盡頭由遠及近的鏗鏘腳步聲給打斷,他抬頭就看到了司禦,他身邊還跟著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墨湛看著那個男人,而他似乎也看向了墨湛,但隻是一瞬,便將視線移開。
墨湛想到什麼,輕輕拉了下阮默,提醒:“司禦來了!”
阮默還沉在痛苦之中,似乎並沒有聽清墨湛的話,直到墨湛捏了下她的肩膀,“默默,司禦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