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雪站在那,掉在地上的手機還在通話中,那端焦急的叫道:“歐陽雪,你說話啊,你怎麼不說話?蒼穆死了,你滿意了嗎?”
蒼穆死了!
歐陽雪耳邊回響的全是這句話,而眼淚也在這時一顆顆的滾了下來......
從別墅裏跑出來的向南方也聽到了電話那端的聲音,他看著歐陽雪的步子再也邁不動,原來她如此悲慟震痛的原因是這個。
僅從她此刻滿是淚水的臉,他便能看得出來,她有多在意那個男人。
怎麼會不在意啊?
如果不在意,怎麼會願意為了保那個男人平安而嫁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他呢?
他差點都忘了,她嫁給他,從來都是心不甘情不願!
至於這些天他們在一起,隻不過是一種責任,隻為了保她愛的男人平安,哪怕是對他偶爾露出的微笑,應該也是有她的目的。
可他倒好?
剛才竟然還為她隨口編的一句話謊話而心亂了。
他向南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出息了?
他正想著,大門打開,向振宇的車子開了進來,他走了過來,看到眼前的畫麵,冷眉一擰,“怎麼了,這是?”
聽到他的聲音,歐陽雪轉頭,她看著向振宇問道:聲音顫抖:“父親,您不是答應我不傷害他嗎?您不是答應我要護他平安嗎?可是,可是......現在他死了,您不覺得需要給我個解釋嗎?”
她雖然流著淚,雖然聲音哽咽,可是卻字字不卑,甚至帶著股淩厲的強勢!
向振宇瞥了眼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向南方,臉色又陰鬱了幾分,“這事隻謠言,我會證實,而且......歐陽雪我要提醒你,你現在是向家的媳婦,是向南方的太太!”
這話是維護他嗎?
向南方忽然覺得可笑至極,這種維護比他打的臉還難堪!
還有歐陽雪居然當著他這個準老公的麵,去關心另外的男人,她當他是什麼?
向南方隻覺得他竟然如此卑微可笑,如個跳梁小醜一般被自己的父親和妻子玩弄於股掌之中。
還有,現在他才發覺這個婚結的真是他一頭綠啊,因為他的妻子在婚前就是屬於另一個男人的。
他抬腿向外走,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人生是如此可笑可悲。
午夜。
燈光暗黃的室內,歐陽雪蜷縮在床角,掌心裏緊緊握著一根項鏈,這是蒼穆給她的,他說這叫心鏈,可以把他們的心拴在一起。
可是如今他竟拋開她走了,雖然他們已經許久不見,久到她都快忘了他的樣子,但她知道他就在這世界的某一個角落裏想著她念著她,所以她從來沒覺得他是遙遠的,可現在他死了。
這世上再也沒有一個叫蒼穆的人讓她可以思念。
一想到這個,她的心好痛啊,好像被什麼給勒緊了,眼淚再次滾了下來,這一天她流了太多的淚,可還是流不完,好像她的眼淚能把這世界給淹沒了一般。
其實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也知道今天白天的舉動傷害到了自己那個名義上的丈夫,可她就是控製不住,她就是想哭,好想好想哭......
向南方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歐陽雪蜷縮著,身子不停的還在抽噎,她這是該有多傷心,這是哭了多久,從白天到現在已經十多個小時了,她居然還會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