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默從來沒有如此卑微過,而此刻哪怕她如此卑微,卻絲毫無覺,因為此刻她似乎已經忘了自己是誰,更不記得自己是那個人人稱王的女人。
她似乎隻是那個隻有幾歲的女孩,隻想要一個大哥哥的疼愛。
說起來,她真是悲哀啊,幾歲的時候渴求著一個小哥哥,十幾歲的時候又追逐著墨池,後來是墨湛,直到她遇到了司禦,她才似乎不用追逐,才順其自然的愛。
司禦,是那個從不用她卑微的人!
哪怕在他麵前她有過卑微,那也是因為她嫁過別人的人而已,可這一次她對他的傷害讓她有了卑微感。
阮默的哀求讓溫子秋眼裏的冷光一點點變淡,他的眼前閃過什麼,爾後有什麼記起,他看著已經雨淋的不像她的阮默,忽的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他全身一顫,他怎麼能傷害她?
他說過的要護她一生的?
他這是怎麼了?
他的病又重了嗎?
竟然連她也傷害了?
溫子秋慌了,阮默看到了他,連忙更緊的拉著他,“冷,小哥哥我冷”
“小糖塊”他喃喃的叫了她。
聽到這個回應,阮默哭的更凶了,她緊的抱住他,哽咽的說不出話來,而溫子秋連忙將她從地上抱起,瘋一般的往別墅裏走。
“先生”
“叫醫生!”溫子秋吼完抱著她上樓,而他們走過的地方是一灘水漬。
“溫子秋把阮默放到了床上,瞬間大床也濕了,保姆跟了上來,“先生,讓小姐去泡個澡吧!”
“好,好”溫子秋把阮默抱進浴室,可她的房間哪裏有浴缸,他連忙又把她抱進了他的房間,保姆放了水,他將她整個放進浴缸裏,這個整個過程她都在打顫,而且遇到溫熱的水她顫的更厲害了。
不過阮默還是拉著他道:“溫子秋答應我別傷害自己了,你,你也去泡個澡,不然你會生病的。”
他沒有說話,一大手不安的不停撫著她濕透的長發。
是的,她的頭發長長了,還記她初見他的時候,頭發還剛過耳朵。
“溫子秋去啊,不然我也不洗了,”阮默隻能拿趕快威脅他。
“好,我去,”溫子秋雖然不想但還是起身離開了。
聽到浴室門關上的刹那,她閉上眼,再次悲慟淚湧
從房間出來的溫子秋全身還在滴水,保姆看著他這樣也不敢多說,良久還是他出了聲,“去照顧她。”
“是先生,您也去洗洗吧,”保姆小心的提醒。
溫子秋看了眼自己,沒有說話,保姆也不敢多言,而是進了浴室。
阮默沒有讓她幫忙,她需要舒緩自己,現在她的人是冰的,心是堵的,就連神經都是麻木的,她整個人都不像她自己了。
阮默泡了許久,直到保姆擔憂的再來叫她,她才舒緩了很多,從浴缸裏出來,裹上了浴袍,她走出了房間卻沒看到溫子秋。
“小姐,你醒了,我給你煮了薑茶,”保姆說著從廚房裏端出薑茶來,阮默捧過,現在她的確需要這樣一碗薑茶來驅寒。
她喝了一口,又四下看了看問保姆,“溫子秋呢?”
“先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