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園小屋前的空地上,擺著紙,木棍,還有一些繩線,阮默看著動作有些笨拙的溫子秋,搖了下頭,“你這手手藝怎麼還不如小時候?”
阮默讓她幫忙做一件事,這件事便是給她再做個風箏。
莫北方說要從他最溫暖的記憶裏幫他,而他們之間最溫暖的便是小時的時光了。
那時她有風箏,是爸媽給買的,特別好看,但會壞,壞了是溫子秋幫她修,不過有一次風箏掛到了一棵高樹上,再也拿不下來,她難過的哭了。
他便親手給她做了一個風箏,而且還在上麵畫了畫,畫的是一隻條蟲子,他還給取了一個難聽的名字叫鼻涕蟲,其實那是他在笑話她愛哭。
聽到她的吐槽,溫子秋淡淡道:“快二十年沒做了,自然手生。”
他的意思阮默懂的,自從他們分開,他便沒做過風箏,而且這話也可以理解為他隻為她一個人做過風箏。
阮默沉默了兩秒過來幫忙,其實他除了手生,還因為他的手有傷。
看著他手腕上的傷疤,她輕抬手觸上去,“以後別傷害自己。”
他一頓沒有說話,阮默也沒再多說,他是細膩敏感的,有些話點到便可,說多了會讓人難堪。
溫子秋給她做好了風箏,而且還畫了好看的畫,是一隻大蝴蝶,兩人放起了風箏,不過她似乎比小的時候還笨,怎麼也放不起來,她說是溫子秋做的不夠好,可結果他一放便放飛了老高。
阮默能感覺得到溫子秋很喜歡這裏的環境,在這裏更放鬆也更快樂,她和他真的搬到這裏住了,溫水特別開心,說是終於不用一個人守著這個大園子了。
呂管家和聶庭沒有讓他們跟來,阮默不想他們打擾,而她也關了手機,除了跟莫北方聯係,她不與外界有任何交流。
莫北方說要讓溫子秋感覺到阮默在意他,是真的想溫暖他,而不是敷衍,像醫生一樣的治療他。
因為溫子秋這種男人缺的不是治病的醫生,而是給他溫暖的人。
她願意溫暖他,幫他走出精神的沼澤,也希望她也可以靜下心來,也讓自己走出抑鬱。
其實她這也不是在幫溫子秋,她是在幫她自己。
此時,國內。
歐陽雪看了看時間,她已經等了快兩個小時了,向南方還沒有結束會議,她看著窗外的夕陽,暗歎道:難道是要等到天黑嗎?
十個小時前,她從費城飛了過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內心深處就是有一股子衝動想回來。
其實她不是衝動之人,可這次似乎是衝動了。
當時她還在學校,剛給同學們批改完試卷,然後發呆,呆著呆著就拿起手機訂了機票,然後就回來了。
向南方自那晚走了以後便沒再給她打一個電話發一條信息,她也試著給他聯係,可他卻一直關機,她擔心他出了事,可是後來聽到他給原野他們都有聯係。
原來,他隻是關掉了那個與她聯係的號碼。
她等著他回去,可是這一等都快半個月了,如今她都來到了他的地盤,卻還是沒有看到他的人,她隻好繼續等著。
天色越來越暗,她看著窗外的城市,燈光璀璨,這就是國內,她一直聽阮默說很漂亮,如今真的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