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耳根莫名發燙起來,連忙將照片拿了回來。
蕭樂鶩雙手背在身後,圍著雲桑走來走去,小大人一樣的分析道:“可是,照片上她摟著你。成年人做這種動作,不就是情侶嗎?”
這頭頭是道的樣子,跟陸眠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雲桑趕緊端看了幾眼照片,有一瞬間還想著他是不是也有喝醉就斷片的毛病,他怎麼不記得有這種情節?
舒書摟著他……也不是不行哈。
然而不等雲桑多竊喜幾秒,他看到照片後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心裏突然酸溜溜的。
“陸陸。”
蕭樂鶩的小名叫“陸陸”。
雲桑歎著氣,修長手指夾著照片,認認真真跟外甥解釋道:“這是我的蠟像,不是我本人。你還小,一時分辨不出來也情有可原。”
這是海城的一家蠟像館。
當初獵影戰隊拿下CTF世界冠軍的時候,蠟像館便做了這蠟像。
模型栩栩如生,真假難辨。
這次舒書他們物理研究所團建旅遊,她打卡拍照,估計看到蠟像好玩,便拍了照片寄了回來。
“蠟像啊……”蕭樂鶩搖了搖頭,挺失望的。
雲桑一時語塞,照片上的舒書抱著他的蠟像那麼親密,那麼開心,他一時間竟羨慕起“自己”來。
抱蠟像比得上抱真人舒服麼?
她來雲家玩的時候,也沒見她多稀罕他啊……
這些年,舒書從清大畢業後,去了物理研究所工作。
他們倆工作上交集不多,平時大多都是網上交流,這麼多年一直保持著友好的朋友關係。
休息日,舒書倒是經常來家裏玩。
他知道,她主要是來找陸眠和蕭樂鶩的。
他和舒書,如果沒了眠眠的這層關係,大概會回歸陌生人。
雲桑不是多愁善感的人,這些事情想不出結果,便不再想。
至少他很滿意現在的狀態和生活,一旦打破平衡,結果未必就是他想要的。
“舅舅。”蕭樂鶩見雲桑失神,小手扯了扯他的袖子,認真問他:“舒書阿姨有男朋友了嗎?”
“當然沒有!”這點,雲桑還是非常肯定的。
“那這位叔叔是誰?”小家夥指著另一張照片上的一個男人,奇怪的問道。
“什麼叔叔?哪有叔叔?給我看看!”
雲桑一把拿回照片。
果然,在照片上看到了一個穿白襯衫的書卷氣濃重的年輕男人。
這是他們研究所的合照,那男人站在舒書右側,身體也下意識的往舒書那邊傾斜。
不光這張照片上有他,還有幾張合照裏,都有這個男人的出現。
好巧不巧的,這人每次都出現在舒書身旁。甚至有一張照片,那男人沒看鏡頭,隻深情款款的盯著舒書。
直男雲桑再遲鈍,也看得懂這男人什麼心思。
手中的照片被他捏的變形,一種危機感油然而生。
“應該是她同事。”雲桑咬著牙根,勉強解釋著,雙眼黏在照片上,盯得死死的。
蕭樂鶩抬頭看了眼雲桑,心想這次舅舅急了,真的急了。
幸好小家夥沒繼承雲家的耿直性格,小小年紀就已經會察言觀色了。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如果這次能把舅舅打發出去,倒也挺好……
小家夥心思一轉,抿著唇嘟囔起來。
“那這麼說,舒書阿姨和這位叔叔每天都是一起上班,一起去食堂吃飯,一起去旅遊了?那我是不是很快就能吃到舒書阿姨的喜糖了?”
“喜、喜糖……”雲桑被刺激到了。
“我媽知道了,估計也會很高興的。”蕭樂鶩說完,噠噠噠的跑走了。
雲桑怔愣的站在原地,強烈的情緒纏上心頭。
灼熱的目光,幾乎要把照片穿透……
——
蠟像館。
舒書早就知道這裏有一尊雲桑的蠟像,早早做好了攻略,進來後就找到了“雲桑”,打卡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