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一個青花髻,我要出府。”
“是,夫人。”
很快,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媚兒收拾妥帖,帶著丫鬟出了府。
而隨著媚兒離開,潛藏在暗處的人也跟著離開。
天香酒樓。
最高一層。
憑欄處,雙扇門打開,白紗卷起,露出廂房裏的布置。
一張金絲紅木小案幾,上麵放著一個棋盤,棋盤旁邊是一個熏香爐,下麵是一個暖茶爐,一玄色衣袍的人坐在案幾前。
他手執黑子,眼眸看著棋盤,棋盤上棋子已然縱橫密布,如蛛網,密密實實籠罩。
他看著棋盤,不過幾秒,手中黑子落下。
但還未落下,一暗衛便出現在廂房裏。
暗衛跪在地上,“媚兒收到一封密信後出府。”
黑子落在棋盤上,帝聿看著瞬間變化的棋局,喉嚨裏溢出一個低沉的嗯。
暗衛離開。
廂房再次恢複安靜。
不過這安靜並未持續多久,又一暗衛出現在廂房。
暗衛跪在地上,手呈上一封信,“王爺,納蘭公子的信。”
看著棋盤的人終於抬眸,視線落在暗衛手中的信上。
指尖還夾著白子,帝聿手指微動,白子落在棋罐裏。
他拿過信,打開。
“楚少離向我引薦了一人,前武林盟主紅鼎天的二公子,紅閆,此人心有謀略,有大才之向,王爺可用?”
帝聿鳳眸細微的動了下,不過須彌便如常,好似什麼都未有變化。
帝聿出聲,“準備筆墨紙硯。”
“是。”
包廂裏突然出現一人,這人正是芻斤。
他拿過筆墨紙硯放到窗邊的榻榻米上,研墨。
很快,帝聿坐到榻榻米上。
他拿過狼嚎,筆尖在硯台裏沾了沾,筆鋒淩厲的字便躍然紙上。
並不多,隻有幾個字。
字跡晾幹,帝聿把信紙交給芻巾,“送至納蘭。”
“是。”
芻巾離開,帝聿起身,來到外麵,憑欄處,眼眸看著下麵。
集市熱鬧,百姓們如尋常擺攤吆喝,買東西,講價。
似乎岷州從來都這般。
很快,一輛富貴的馬車由遠及近。
馬車上掛著鈴鐺,一路行來叮當響。
百姓聽見這個聲音,看過去,下一刻,趕緊讓開,讓馬車通過。
在城裏,富貴人家的馬車都是有標誌的,而這輛馬車上掛著一個牌子。
牌子上是商字。
看到這商字,百姓們也就知曉這馬車裏的人是誰。
刺史府的人。
這刺史府誰不知曉?
前一兩月朝廷派來的官,很是厲害。
來了岷州未有一月,便把這暴亂壓下去了。
雖然並未完全壓下去,但怎麼都比以往好許多。
所以,百姓們對這來的刺史還是滿意的。
媚兒坐在馬車裏,聽著外麵的說話聲,嘴角微勾。
未過多久,馬車停在一首飾鋪裏。
丫鬟扶著媚兒下車。
兩人走進去,選首飾。
對於媚兒,商衾旌是很大方的,她想要什麼,商衾旌幾乎都能給她。
而這家首飾鋪,媚兒也是常來。
掌櫃的看見她,立刻迎上來,“夫人來了。”
“嗯,近日可有新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