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麵是甚?”
城門外,一穿著深色布衣的男子指這城牆上掛著的人。
在他前麵的男子聽見他這話,頓時問,“上麵?哪上麵?”
男子說:“就是這城牆上掛著的人,這是誰?為何要這般一直掛著?”
聽到這,他前麵的男子明白了,看向城牆上那掛著的人,呲了聲,說:“你不知曉?”
“不知曉,我是從黎洲過來的,我家掌櫃的讓我來岷州收賬,這不是快年底了嗎?得把之前賒的帳給收了。”
“這倒是,你是黎洲來的,不知曉也正常。”
“那大哥快告訴我,這一個人掛在上麵,怪寒磣人的。”
“嗬!寒磣?我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曉,這是誰!”
“誰?”
“冒充尚書府九小姐刺殺十九皇叔的南伽賤人!”
“啊……”
“沒想到吧?我們也未想到,那南伽人竟使出此等陰毒之計,要……”
商涼玥一下撩開車簾,往前麵說話的人看去,正好看見排著長隊中的兩個男子在說著話。
一個義憤填膺,一個無比震驚。
而兩人說的都是他們頭上懸掛著的,經過日曬雨淋,白裙已然褪色,長發垂下,整個人如一條幹魚一般被掛在城門上,隨風晃動的女子。
這麼一看,的確挺寒磣人的。
但是,幾乎排隊的百姓臉上都是憤怒。
一點都未有害怕。
聽見那義憤填膺的男子的話,百姓們都生氣的應和起來,全是罵南伽人的話。
而同時,商涼玥聽見了其中的一番說辭。
“這南伽人不僅心腸歹毒,還極愛算計。”
“是啊!這次不僅想著讓那女子刺殺十九皇叔,還做了兩手準備!”
“兩手準備?何為兩手準備?”
“就是如若刺殺十九皇叔成功,那自然是好,如若刺殺不成,反激怒十九皇叔,便服毒自盡,然後在皇城散播消息,說十九皇叔殺了九小姐。”
“讓太子殿下與十九皇叔反目成仇!”
“啊!竟是這樣!”
“……”
商涼玥聽到這,手心一下攥緊,看向帝聿。
這個正被討論的熱火朝天的主角。
“爺,我醒來前,聽聞有女子冒充我,就是這城牆上掛著的女子?”
她醒來也不過短短兩日,很多事她都未問。
而她不問,王爺也就未說。
畢竟也不是什麼多重要的事。
而且商涼玥相信帝聿。
相信帝聿會處理好一切。
但是現下,她想知曉那冒充她的女子是如何冒充的。
帝聿放下書,看著她,“不是。”
商涼玥眨眼,“那女子呢?”
“被我殺了。”
帝聿說的是‘被我殺了’,而不是‘殺了’。
這兩句話可有很大的差別。
前者是他親自動的手,後者是別人動的手。
而王爺這般說了,那就是他親自動的手。
能讓他親自動手,然後掛在城牆上的女子還不是那個女子。
商涼玥覺得,她已然能想象到那女子的結局。
商涼玥的心突然熱烈的跳動起來,很熱。
炙熱。
馬車駛進城,百姓們依舊在討論著南伽人用假的九小姐來刺殺十九皇叔,挑撥十九皇叔和太子殿下的關係。
全城熱議。
但商涼玥卻知曉,這是有人故意放出風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