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杏找了個空地兒將地瓜和衣服放下,又帶著阿滿去外頭撿了些柴禾回來,這才拿了兩個半斤重的地瓜出來,駕著火烤地瓜。

全程,阿滿都坐在火堆前呆呆的看著她,直到許嬌杏將地瓜遞給了他:“趕緊吃,吃了咱們把屋子收拾出來。瞧你這瘦的,過兩日我有了錢,就買肉給你補一補。”

阿滿一僵,忽的語音一轉,染了半分哭腔:“娘,你不會被打傻了吧。”

許嬌杏嘴角抽了抽,板著一張臉,不由惱怒道:“你小子,會不會說話!”

阿滿不敢吱聲了,小心翼翼的接過了烤地瓜,乖乖的坐在地上吃了起來。

這地瓜細細長長,是當地特產的紅心地瓜,又甜又糯的,跟蜜瓜一般甜,許是餓極的緣故,許嬌杏竟覺得比她在現代吃的山珍還要美味。

剛把手裏的地瓜吃完,許嬌杏看了阿滿一眼,阿滿趕緊將手裏的大半塊地瓜遞到了許嬌杏跟前。

許嬌杏皺著眉頭,腦海裏不由的浮現了原主跟兒子搶食的場景,她隻覺臉上無光,悶悶的說了句:“你自個兒吃。”便逃似的朝瓜棚走去。

坍塌的瓜棚裏隨處可見發黴的茅草和黃泥塊,許嬌杏把茅草抱開,就看見一個蓋著筍殼蓋的水缸,揭開蓋子,水缸裏竟還裝著滿滿一杠子的水!

許嬌杏暗暗地吐了一口濁氣,探頭往水缸裏看去,隻見水麵上的人兒消瘦不已,柳葉眉,丹鳳眼,櫻桃小嘴鵝蛋臉,這五官底子不但不差,還十分精致好看。

偏偏她那慘白的臉蛋上長滿了暗瘡,這好生生的五官不但失了顏色,還讓人有些不忍直視!

許嬌杏是個大夫,要消掉這些暗瘡並不難,可要頂著寡婦的名頭養包子,這才是個任重而道遠的事!

許嬌杏歎息著,正打算將茅草往外頭抱,就發現自己手腕左側有個鮮紅色印記,她伸手朝著印記覆了上去,頓覺手腕處一熱,麵前出現了一個兩層的小樓層,竟像極了她那一樓一底的私人診所。

許嬌杏嚐試著朝裏麵走去,隻見底樓是滿滿的藥物,上了二樓則是她的寢室!她嚐試著開了開冰箱,空的跟記憶中一模一樣,再下樓,拿了幾顆治療暗瘡的藥物,再一摸手腕的印記,她竟又回到了那個陰暗潮濕的小屋裏!

再攤手,手心裏的藥物卻一個也沒少!

空間!她居然把這自己這二樓小診所帶過來了!

許嬌杏喜不自禁,但想一想那空空如也的冰箱,她又一次後悔自己沒有屯食的習慣!

“娘,我以為你又跑了!”膝蓋處一緊,許嬌杏垂頭就看到阿滿像個八爪魚一樣死死地扒在她的身上,許嬌杏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道:“跑哪兒去?天都快黑了,我可不想帶著你喂熊瞎子!”

阿滿一僵,緩緩抬頭,有些狐疑道:“不去堵三叔了?”

許嬌杏嘴角一抽,阿滿見他娘麵色不好,忙遞了一碗水,獻寶似的道:“娘,你喝水,阿滿剛剛在井水打來的。”

許嬌杏知道旱地裏有一口老井,而且還不淺,如今聽了這話,卻一陣後怕:“誰讓你打水的,你要有個好歹,我上哪兒去找你!”

阿滿抬頭看她,眼裏泛著點點光亮,這是她娘第一次關心他。

許嬌杏被他看的一陣心虛,隻道原主這做的什麼孽,就著水將藥喝了下去,這才帶著他收拾屋子。

直到天黑時,這兩間勉強能歇腳的屋子就算是收拾出來了。

因為沒有灶台,所以,許嬌杏晚上依舊烤的地瓜,許是白日裏太累的緣故,娘兒兩吃過了飯就早早的拴著門歇下了。

隻是,這一覺還沒睡到下半夜,瓜棚外就傳來了一陣推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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