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了菜籽地,許嬌杏就讓阿滿在一旁等著,她則放慢了腳步,緩緩的朝著雞窩靠近,一鑽到菜地,她立馬用手電筒射著野雞蛋的方向,不出所料,那雌雞當真在窩裏孵著蛋。

暗夜中,雌野雞被電筒一照,根本不能動彈,許嬌杏立馬去抓它,三兩下的功夫,手裏就多了一直撲騰不已的野雞。

野雞被驚動後,‘咯咯’直叫,不斷的撲騰著翅膀準備飛掉,偏許嬌杏抓的緊緊地,它再掙紮也沒用。

阿滿聽著動靜,守在外頭,一臉驚喜:“阿,阿娘,當真抓到了?”

小阿滿不敢置信,忙不迭的朝地裏鑽來。

“嗯,你拿著。”許嬌杏見他走來,忙將野雞遞給了他,又躬身將野雞蛋全部兜了出來。

娘兒兩往家去時,阿滿這才發現許嬌杏手裏的電筒,忍不住道:“阿娘,你這是?”

“白日裏撿來的。”許嬌杏隨便回了句,見阿滿沒再多問,這才暗鬆了口氣。

得虧了阿滿年紀小,不然這事兒可不是那麼好敷衍過去的。

阿滿探頭探腦的看了電筒一陣,這又將注意力放在了手裏的雌野雞身上:“阿娘,你可真厲害。”

夜沉如水,村頭偶爾傳來一陣犬吠聲,許嬌杏知道他害怕,故意貼著他身邊走,清冷的月色透過樹縫披灑下來,將他們的身影拉的越來越長······

隔日,許嬌杏才醒過來,就聽見瓜棚外傳來腳踩柴枝的‘吱吱’聲。

許嬌杏一個激靈的從木板床上翻了起來,這就湊到門縫處往外看去。這時,天才麻麻亮,寬闊的瓜棚外,有個歪歪斜斜的身影正往瓜棚處走來,待看清楚後,方才發現那人正是顧秋實。

這麼一大早的,他莫不是才從外頭回村的?

許嬌杏挑著眉頭穿好衣服,外間已經傳來了顧秋實口齒不清的聲音了:“許嬌杏,開,開門,你給大爺我開門。”

即便是隔著一層薄薄的門板,許嬌杏也能感覺到他那撲鼻的酒味兒。這渾人定是在外頭喝了花酒,許嬌杏的心裏閃過了一絲嫌惡。

知道這種人欠打,若是不多打兩頓,隻怕他還長不了記性,許嬌杏忙拿了防狼噴霧出來,又拿了菜刀,開門就往外走。

“杏兒。”顧秋實沒看到她手上的菜刀,見她如此乖順的開了門,語氣也帶上了些討好意味:“繃著臉幹什麼,都不好看了。杏兒,進屋裏坐坐吧?幾日不見,我還真是念你的很。”

“顧秋實,你睜大狗眼給我看看,我這手上拿的是什麼,你要再不走,我可就不客氣了!”許嬌杏冷聲朝著顧秋實喊了一句,顧秋實定了定神,待看到了她手上明晃晃的菜刀時,渾身不自主的打了個激靈。

遠處傳來了一個嗤笑聲,許嬌杏抬眸看去,正好看到穿著單褂子寬褲頭的楊水生正朝他們這邊看來。

他怎麼在這兒?

許嬌杏後知後覺的想起他是桑三娘的親兒子,理因住在隔壁,就見楊水生那討人厭的臉上滿是意味深長的笑意,片刻,又事不關己的朝村頭走去了。

無疑,許嬌杏對楊水生的反感又多了幾分!

顧秋實根本就不知道楊水生的存在。

他想著許嬌杏上次毒打他,以及在老屋裏差點掐死他的事兒,忍不住倒退了幾步:“你,你瘋了不成!許嬌杏我可是你小叔,你,你把刀子收好!”

“顧秋實,你要真敢過來,我可真會砍死你!”許嬌杏咧嘴,惡劣的朝他笑了笑,這不過是嚇唬他的話語罷了,看著顧秋實那張驚嚇過度的臉,許嬌杏笑意越濃。

顧秋實哆嗦了幾下,也不敢往許嬌杏麵前湊,一陣思量,他嚐試著哄她道:“杏兒,我就想關心關心你,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大的反應。”

許嬌杏將手裏的刀子揚了揚,顧秋實連忙往後退了幾步。

眼看著許嬌杏朝她靠近,顧秋實越發氣急敗壞:“許嬌杏,你可別太過分了,你就不怕我娘隨便找個人把你賤賣了?”

聲落,一個粗獷的聲音遠遠傳來:“顧秋實,你個混蛋,你跟我妹妹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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