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香慧本還想罵上幾句,聽了這話,扭頭朝著許嬌杏消失的方向看了兩眼,不由憤然:“就你這鐵憨憨倒跟許嬌杏那傻子一個樣兒!人家許香秀都知道在農忙的時候回阿婆家享福,就你,還生怕做的不夠多。”
此時,許嬌杏遠遠地聽到了姐妹兩的對話聲,她忍不住暗呼了一口氣,這許家三兄弟這麼多年都沒分家,十來口人圍著一口大鍋吃飯,看著熱鬧,其實大家背地裏的心眼兒都是多的數不過來。
隻怕往後,說起了分家的事兒還有的鬧的。
不再多想,許嬌杏仔仔細細的將斜坡上打量了一陣,雖沒找到什麼菇子,倒是發現了坡上的竹根底部有個大洞!
這是······竹鼠洞?
許嬌杏想起了上輩子抓竹鼠的經曆,忙那往那洞子前湊了湊。
竹鼠肉肥嫩,不論在哪個時代都是稀罕的野味兒,若是她能抓上一隻,應該也能賣上不少銀錢!
試著用竹竿捅了捅大洞後,洞裏果然傳來了動靜,她心知裏麵有貨,忙掏出了隨身帶著的火折子,撿了枯枝筍殼之類的東西就點了起來,很快,濃煙四布,洞裏的動靜就越發大了。
許嬌杏一雙眸眼仔細盯著洞口,待看到一個毛茸茸,灰溜溜的東西往外竄時,她慌忙跳了過去,可竹鼠賊精,一撮毛都沒讓她逮住,就逃竄開了。
許嬌杏追著它攆,也虧了周遭沒什麼密集的灌木叢,那竹鼠沒有躲藏的地兒,許嬌杏一縱身就將那東西撲在了懷裏,驚的它‘咕咕’直叫。
許嬌杏喘著氣,緩緩地伸手逮著竹鼠的兩隻肥腿,垂頭看去,隻見這竹鼠又大又肥,目測該有三斤左右!
她喜不自勝,爬起來準備走,不遠處就傳來了一陣空靈哀婉的陶勳聲。
前世,她也曾聽過人吹陶勳,可能將如此低沉渾厚的陶勳吹出這般動人肺腑,直擊心間的人卻在少數。
許嬌杏抱著竹鼠,腳不由自主的朝著那勳聲傳來的方向走去,沒走幾步,就看到一個穿著灰色道袍的男子正專注的吹著嘴邊的圓形六孔陶勳。
男子是背對著她的,因而,她也看不清楚那人的長相,但單從他身下坐著的毯子和麵前的精致茶具就看得出來,這人是個極講究的。
不過,在這荒無人煙的地兒煮茶吹曲兒,吹的還那麼空靈飄渺,許嬌杏怎麼看他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柳綠,風大了,扶我回去吧。”忽的,勳聲一斷,男子緩緩地伸出了手。
許嬌杏朝著周遭看了看,根本沒什麼人,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還未多想,男子淡淡的聲音再度傳來:“柳綠。”
許嬌杏踩著地上的枯枝,本想走開,不曾想,那男子卻緩緩轉身,朝她這邊看了過來。
那是一張蒼白儒雅的臉,眉如遠山,玉臉俊雅,一根桃木簪子隨意的將墨發固定在發梢,整個人慵懶隨意,卻氣質如蘭。
待他微微勾起唇角,俊臉上和煦的笑容就像那天上最璀璨耀眼的星光,讓人再挪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