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田芙蓉鬱悶至極,就想問問許嬌杏怎麼不避諱避諱,許嬌杏已經背著小背簍走了。
倒也不怪許嬌杏這麼趕,實在是因為早間的時候,許嬌杏聽川叔提過川嬸幹活兒久了,身子扛不住,不是腰酸就是腿痛,很是急人。
川叔家地裏的菜籽算是割完了,可還沒有打,川嬸怕不及時打會爛在地裏,隻能忍著痛繼續甩連蓋。
許嬌杏自是不想因為自己的事兒耽誤了川叔。
為此,許嬌杏特意停了兩日的收蝦計劃。
她那沼澤地裏已經屯了不少的蝦子,她每日還在下地籠,不收兩日,也不礙事。
川叔倒是高興,一回了村就下地幫川嬸打菜籽去了。
許嬌杏本也想跟過去幫幫忙的,可川叔說她甩不動連蓋,再來,本就沒多少的菜籽,她也幫不上什麼忙。
更何況,前陣子因為紅甲蟲的事兒,村裏人的閑話就多了,川叔怕別人看到她在他家地裏,又得亂講。
許嬌杏明白川叔的顧忌,也就沒再堅持。
回屋,吃了晌午,她又繼續上山下地籠、摘粽葉了。
許嬌杏起初摘粽葉都是在淺山上,可淺山上的粽葉被摘的差不多後,她又往深山林子裏鑽了鑽。
深山裏的粽葉果然還要更多更好摘一些,許嬌杏隻後悔自己沒有早些時候往深山裏去。
深山中的荊棘叢多,等許嬌杏下山的時候,她身上早已經弄得一身黑了。
回了屋,她將粽葉拿出來晾曬著,就發現阿滿的和她的衣服已經堆成了小山頭。
這兩日,她隻顧著摘粽葉和收龍蝦,連著衣服都沒洗。
雖然,她才給阿滿做了新衣服,可也不過兩件,要真不去洗,阿滿就沒衣服穿了!
於是,許嬌杏將忙將身上的衣服換了下來,又去接了阿滿回來,這才將髒衣服一並裝在木盆裏,打算拿到溝邊上洗。
阿滿隻說要考試了,想在家裏看看書,也沒有跟她去。
許嬌杏交代了他天黑就別看了,這才出門。
村裏洗衣服的溝渠離許嬌杏這旱地並不算遠。
但也必須得經過一片竹林子,許嬌杏才剛剛穿過竹林,遠遠地,就看到一個穿著打補丁麻衣的男人扛著一頭麅子走了過來。
許嬌杏認得他就是村裏唯一的獵戶,楊水生他爹。這還是她搬過來後,第一次見到他。
印象中,他白日裏可從未怎生在家過。
“楊三叔。”待走近一些後,許嬌杏方才叫了他一聲。
楊獵戶顯然是認不得她的,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朝她點了點頭,客套道:“洗衣服呢?”
許嬌杏朝他點頭,楊獵戶已經往家去了。
看著他離開的身影,許嬌杏忍不住搖了搖頭,隻覺桑三娘夫婦都是勤勞樸實的人,那楊水生卻不隨爹也不隨娘,整日裏謔謔混混,很是討厭。
出了竹林,就是洗衣服的地方了。
每日的一早,溝渠邊洗衣服的人就很多,這洗衣服的人多了,話也就跟著多了。
許嬌杏很不喜歡聽人說長倒短,編排完了李家又說王家,所以,她一度都不願意在這溝渠邊來洗。
好在這次,許嬌杏的到溝邊的時候,也沒見什麼人,她倒是樂得清靜。
將盆子往石頭上一放,許嬌杏將衣服全部倒了出來,又挨個挨個的攪水,拿洗衣棒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