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時日以來,許嬌杏對他都是冷冷淡淡的。

饒是顧春來早就知道自己過來碰不上她的好臉色,但當真聽著這冷冷淡淡的聲音,他心裏仍是忍不住苦笑。

“嬌杏,快帶阿滿走吧,白麻子一會兒就來了,我聽說,他打算將你直接綁過去。你先到外頭躲一躲。”

顧春來隻是個書生,讓他讀讀書,做做詩還好,如今這番,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畢竟,一邊是他的爹娘,一邊又是許嬌杏,他始終做不到為了許嬌杏將這事兒抖到白裏長那處去。

走一步,算一步。

先將今日的事兒過了再說。

這時,許嬌杏總算是開了門。

隻不過,和他的慌忙緊張不同,許嬌杏滿臉探究的看著他,似是在疑慮著他的話,到底該聽不該聽一般。

顧春來隻覺心裏發苦,到了這時候,她還不相信他!

罷了,先把人帶走才是。

於是,眼看著阿滿朝他走來了,他徑直過去,牽起了阿滿,就往外頭走:“終歸你聽我的沒有錯,咱們先走。”

許嬌杏趕忙伸手將阿滿拽了過去,冷著臉嗬問道:“顧春來,你到底想幹什麼。”

顧春來一愣,他看的出來,許嬌杏不但不信任他,還很反感他,這個發現,讓他覺得心裏難受!

饒是如此,他也不忘緊著說了一句:“嬌杏,我不騙你,你聽我的,現在就帶著阿滿躲起來,要是晚了,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他沒有能力跟白麻子抗衡,若是白麻子來了,他是真的護不住她!

“顧春來,你又想怎樣?想將我和阿滿哄出去,一並給賣了?”許嬌杏抱著膀子,將顧春來打量了一陣後,終是輕笑了一句。

顧春來的耳根子一紅,似是想起了當初他為了季財主的錢,也曾哄過她上花轎一般。

舔了舔嘴皮,他有些無力道:“你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

許嬌杏朝他笑了笑,徑直就關了門。

顧春來哪兒能就這麼走了,於是,他又拍了拍門。

許嬌杏被他煩的不行,這就開門罵了一句:“顧春來,你不是想讓我相信你嗎,我就要看看,白麻子到底有沒有來。”

誰也不知道,此時此刻,旱地外,一身玄衣,麵色冰冷的顧餘淮正冷冷的看著這一幕。

他厭惡許嬌杏,自然不想多看她一眼。

可想到了駝龍的話,他的腳步還是不自覺的朝著瓜棚裏走了來。

他走了五六年了,這麼說來,那孩子也該有四五歲了吧。

一想到在這個世上,自己已經有了兒子,他的心緒就再不能平靜了。

誰知道,這才到瓜棚前,就看到顧春來正牽著一個孩童走了出來,而許嬌杏那嬌小的身影就站在一旁。

那模樣像極了一家三口。

他早聽說許嬌杏和老三有染,看來還真是一點兒也沒有冤枉她。

她還真是水性楊花!

雙拳緊握,他麵色冷冽。

此時的許嬌杏如何也不知道,她不過是要把兒子搶回來,可看在了別人的眼裏竟成了水性楊花!

顧餘淮濃黑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眼看著顧春來正直直的看著許嬌杏,那滿眼是光的模樣,分明就是帶著愛慕之意的。

此時,許嬌杏雖是背對著他,可也不難想象,此時此刻的她究竟是怎樣一副喜笑顏開的模樣。

好,很好!

當初給她下藥,自己走的這些時日,竟又勾搭上了顧春來,簡直就跟外頭傳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