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香巧笑了:“嬌杏,既然我要過來幫你,那你的鋪子,我就要當成自己的鋪子來經營。”
“······”許嬌杏無語。
剛剛大伯娘明明說了要去勸許香巧,這麼看來,到底是大伯娘沒有說服她,還是?
狐疑間,謝氏就從外頭過來了。
眼看著許嬌杏和許香巧正在說著什麼,她忙湊了過來,悄聲道:“嬌杏,剛剛那桌椅店的掌櫃可算是把桌子凳子給咱們拉回來了,眼下,我看那楊水生還怎麼占咱們麵積。”
謝氏說著這話,許香巧已經去邊上忙活了。
許嬌杏朝著許香巧指了指,忍不住道:“大伯娘,你剛剛沒說服她?”
謝氏一愣,恍然道:“勸了,可不正上生意嗎,又趕上桌椅店的掌櫃過來,香巧是個勤快的,那幹事兒可利索了,反正咱們都缺人,不如就把她留下來吧。”
謝氏說著這話,見許嬌杏明顯有些不放心的樣子,她忙又道:“你放心吧,香巧可和她娘不是一種人,咱就暫且用著,要是處不好,咱再讓她回去,成不成?”
“是啊,杏丫頭。”這時,方嬸兒也說了一句:“這香巧小時候也挺可憐的,你那三嬸兒根本就不待見她,反正你得用人,不如就用用了。”
許嬌杏歎了一口氣,仔細一想,許香巧和她也確實沒有什麼過節。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王氏的緣故,許嬌杏對許香巧確實是喜歡不起來。
晚些時候,許嬌杏去把新拉回來的桌椅板凳錢結了,謝氏想踹走楊水生的家當,二狗子就匆匆過來收拾東西了。
方嬸兒一看到二狗子,頓時麵色也不怎麼好了,她幾乎是擰著二狗子的耳朵就開始罵人。
“你個小兔崽子,你是楊水生的狗嗎,他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他給你什麼好處了?瞧瞧你這言聽計從的樣子,真是丟人現眼。”
二狗子賣力的護著耳朵,可饒是如此,還是被他娘擰著轉了一圈。
一時間,鋪子前也引來了不少看熱鬧的看客。
若不是二狗子指了指許嬌杏,方嬸兒還有更多難聽的話都會一並罵出來。
“你個狗腿子,不準碰楊水生的東西,他給你錢了還是給你什麼了,你這麼聽她的話!”方嬸兒哼了一聲,一回頭,就看到二狗子已經搬著楊水生的東西跑了。
方嬸兒差點沒把鼻子給氣歪了!
謝氏則笑著勸了勸她,總之楊水生不在,謝氏的心情就極好。
許嬌杏是不願留許香巧下來的,可接下來的一下午,許香巧除了幹活兒就是幹活兒,幾乎就沒個停歇,謝氏他們是越發喜歡她了,更幫她說了不少的好話。
於是,許嬌杏直到了晚上回村時,也沒把打發人的話說出口。
直到從川叔的牛車上下車後,許嬌杏心裏還覺得不對勁兒。
許香巧那麼怯懦的人,若是小王氏不同意,她哪兒會來幫她的忙。
小王氏必是指使人,可她又在打什麼主意呢?
正想著,許嬌杏已經到了桑三娘家院子裏了。
桑三娘家屋裏黑漆漆的,見不著光亮,倒有些不正常。
許嬌杏叫了桑三娘兩聲,依舊沒有回聲,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就要拿火折子點火。
這麼晚了,桑三娘會不在家?
阿滿呢,阿滿又去了哪兒?
許嬌杏這才摸黑走到桌旁,正摸著油燈,就聽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來:“出去!”
許嬌杏一愣,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
這聲音,明顯是楊水生的!
這人不點燈,在屋子裏幹什麼?
心裏這麼想著,許嬌杏卻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三娘呢,阿滿和他一起的吧?”
“出去!”楊水生的聲音,依舊是冷冰冰的。
許嬌杏強壓了心裏的怒火,重又問了一句:“阿滿呢,他和桑三娘去了哪兒。”
“顧阿滿早走了!”楊水生似是被她問的有些煩了,惱羞成怒的回了一句,“還有,許嬌杏,你可真是不檢點,你明明就是個寡婦,還整日要我娘幫你接兒子,憑什麼,你還真想跟我們家沾上關係?你死了這條心吧,我這輩子都不會娶一個寡婦。從明兒個開始,你也用不著讓我娘幫你接顧阿滿了,你不嫌名聲難聽,我嫌!”
許嬌杏皺緊了眉頭,半響,方才冷笑出聲:“楊水生,你可真是看得起你自己。”
出門,她急匆匆的就往旱地裏去了。
楊水生說,阿滿不在的時候,許嬌杏心都緊了。
天都這麼黑了,小家夥兒又去了哪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桑三娘為何也不在。
許嬌杏急匆匆的回了瓜棚,果然在瓜棚前看到了阿滿和張七嬸,頓時,她大大地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