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彩雲在許嬌杏的瓜棚裏等了一天,直等到天黑還不見人。
她不知道許嬌杏去哪兒了,但她還沒給爹和自己討一個公道,她自然也沒有回縣裏的意思。
但畢竟是挨不過餓,她一邊罵著許嬌杏,一邊又回了顧家。
此時,劉桂仙還在灶間忙活,她炒了個南瓜苗,涼拌了個水芹菜,正準備往桌上端。
這才抬頭,就看到了顧彩雲,她麵色微冷,徑直道:“你還沒走?”
“許嬌杏那小賤人不知道去了哪裏,她都把爹氣成了這樣,我哪兒能走?”
顧彩雲說著,就要幫忙端菜。
劉桂仙冷嗤了一聲。
旱地裏的事兒早傳到村口來了,她能聽不到?
不過是被許嬌杏給打了一頓,丟了臉麵,心裏不服氣罷了。
真是個沒用的廢物!她原本還指望著她能去給許嬌杏找點麻煩呢,結果呢?
顧彩雲進灶間端菜,誰知道就那兩個菜就沒了。
她看了看劉桂仙,很是詫異。
“吃飯了。”劉桂仙叫了大夥兒一聲,就進屋給顧秋實喂飯去了。
顧秋實嫌飯沒有油氣,怎麼都不想吃。
“你愛吃不吃。”桂仙心裏本就不舒服,如今也沒了往日的耐性,端著飯又回了桌上。
此時,顧春來,顧青石,還有顧彩雲正坐在桌上。
劉桂仙看了顧彩雲一眼,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還想吃好的,咱家都什麼情況了,鍋都揭不開了,還想吃好的,沒餓死就不錯了。”
顧青石皺了皺眉,顧春來則靜靜地坐在一旁吃著飯,儼然,吃什麼他都不在意。
“說到底,咱家有今天,還得怪二郎,要不是二郎娶的小賤人,能把你爹害的那麼慘嗎,偏偏二郎還不知道錯,就維護著那小賤人去了。”
劉桂仙看了顧彩雲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
顧彩雲一口飯都沒吃,聽了這話,她趕忙保證道:“娘,你就放心吧,二郎就是暫時被那小賤人給蒙騙了,等我見了他,肯定好好訓訓他。”
劉桂仙聽了這話,冷聲笑了笑:“他連他爹的話都不聽了,他能聽你的?要不是那小賤人,你爹能坐的了牢?”
“這許嬌杏實在是太過分了,娘,你就放心吧,要是二郎不聽我的,我就不認他這個弟弟,咱爹都被她害成那樣了,他說什麼都得休了許嬌杏。”
劉桂仙冷笑,今兒個這顧彩雲在旱地裏被許嬌杏打了一頓,怎麼就沒看到顧餘淮出頭?
說到底那顧二郎壓根就不看中顧彩雲。
“爹,你也別氣了,二郎肯定隻是被鬼迷了心竅,他早晚都得反省過來。”
‘啪!’顧青石用力的將手裏的筷子一甩,冷著臉,起身就走了。
顧彩雲愣住了,她剛剛也沒說什麼啊,她明明是在安慰的她爹,怎麼到頭來,她爹還發了這麼大的火氣?
劉桂仙則嘲弄的朝著顧彩雲看了看。
“瞧瞧,你和二郎把你爹氣成什麼樣了?哪天你們別合夥把你爹給氣死了。”
顧彩雲啞口無言的看著劉桂仙。
她,她怎麼可能氣死她爹?
她害怕劉桂仙把這些話說給她爹聽,幹笑了兩聲後,忙要解釋,就聽顧春來說了一句:“所以,二哥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了之後,還一直瞞著他們?
劉桂仙本也沒想到這事兒上,聽了顧春來的話,她頓時就想明白了:當初把老四害成這樣的凶手根本就不是鬼,而是顧餘淮!
拍著木頭桌子,劉桂仙氣不打一處來。
“好啊,顧餘淮這小畜生,他居然敢害人他親弟弟,他真是良心被狗給吃了,這樣的事兒也做的出來!”
顧春來吃著飯,不動聲色。
顧彩雲則是驚住了:“娘,你,你這是什麼話,二郎,二郎怎麼就?”
劉桂仙冷冷的掃了顧彩雲一眼:“當初老四明明說是被顧餘淮的鬼混給打成這樣的,可顧餘淮根本就沒有死,他打哪兒的鬼混,明明就是顧餘淮把老四給打成這樣的!”
顧彩雲陪著笑,想說這事兒不可能吧。
但看著劉桂仙那冷冰冰的表情,她心裏還是有些怕,就怕說了這話惹禍上身。
“我要去找你爹,我要讓你爹給老四討公道。”劉桂仙說著,就要往外頭走。
顧春來看了看外頭,沒有說話。
他雖打小就和顧餘淮不輕,可他也從未想過讓顧餘淮去死,更不讚成他娘那麼針對他。
可如今,他竟不願意去阻止他娘。
他一想到許嬌杏,他竟越發不願!
顧彩雲看了看外頭,趕忙又道:“三郎,你,你勸勸娘,你二哥和我們畢竟都是親的,他怎麼可能下的了手呢,不會的,這事兒一定不是他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