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香巧心裏正煩躁,冷不丁的聽到了這話,她頓時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來了,誰來了?一大清早就咋咋呼呼的。”
阿花張了張唇,越發著急了。
“那,前兩日過來鬧事兒的人!她帶了一大幫人過來,像是來鬧事兒的!”阿花又急又慌。
就害怕當真因為那天的事兒,給嬌杏姐帶來了麻煩。
許嬌杏也顧不得跟許香巧說買地的事兒,忙去灶下退了火,就往外走去。
果然, 空蕩蕩的大廳裏站了一堆人,領頭的,可不就是那日和田倉鼠一起過來的嗎,他叫什麼來著?
好像是白老五!
白老五的目光在阿花和許嬌杏的身上掃了一圈,很快又落到了許嬌杏的身上:“好你個不識好歹的,我顧家把門麵租給你,你非但不珍惜,還搶咱茶館的營生,當著我的麵辱罵我家公子,你可真是膽大包天。”
“我,我們什麼時候搶過什麼生意。”阿花急的直哆嗦。
許嬌杏朝她使了個眼色:“去報官,悄悄的。”
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這白老五既然是來挑事兒的,便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阿花愣了愣,終是點了點頭,往邊上走去。
隻是,她人還沒有出門,就被白老五給盯上了:“站住,想幹什麼,找救兵?你們得罪了我們家公子,還有誰會幫你們?”
說著,白老五帶過來的人就把阿花給抓起來了。
“看她莽撞的!”許香巧氣不打一處來。
隻覺得這阿花冒冒失失的, 在這種節骨眼兒上,也辦不好事兒,簡直是氣人。
此時,鋪子外麵,顧餘淮和駝龍正要往鋪子裏去, 見到了裏麵的狀況,兩人都是一愣。
顧餘淮今日本想過來問問她究竟要跟他說何事兒,不曾想,竟看到了這幅場景。
他心下不解,這許嬌杏到底有多大的膽子,居然連白家那人都敢惹。
“白家這王八羔子,居然敢動大嫂!”駝龍冷冷的哼了一句,就要往裏麵衝。
顧餘淮斂眉將他拽住:“不能讓他注意到我們。”
他這次回鄉,是帶了任務來的,白家便是這個環節中的關鍵存在,他不能打草驚蛇。
“可,可裏麵是大嫂啊,老大,你不會就這樣讓大嫂被姓白的欺負吧,那人可是個濫殺無辜的人。”駝龍有些不可理解。
他家老大向來嫉惡如仇,更不是如此畏首畏尾之人,怎能如此任由大嫂被人欺負?
顧餘淮蹙了蹙眉:“讓兄弟夥兒們進去鬧一鬧,最好是把白逑打上一頓,你不是還在想著怎麼接近他,又不讓他起疑嗎,現在就是現成的法子。”
駝龍眼神兒一亮,趕忙就要交代下去。
隻是,她這才走了沒幾步,又不無擔憂的湊了回來:“可,可是這不是同樣給大嫂添麻煩嗎?那姓白的在大嫂的鋪子上被打,這白逑能放過大嫂?”
他如何都不相信!
顧餘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看到人群裏最前麵那個人沒有?就說是他指使的。”
駝龍聽了,依舊有些懵懵懂懂,搞不清楚。
可既然他家老大都這麼說了,他自然得趕緊下去辦。
這時鋪子裏,眼看著白老五的人還拽著阿花不放,許嬌杏斂眉說了一句:“你放開她。”
白老五那色眯眯的眼睛在許嬌杏的身上轉了好幾圈,適才沉聲說了一句,“放不放,不是我說了算,是我家公子說了算。”
這時,許嬌杏方才發現,人群後麵,還有個身穿紫色錦袍的男人正側坐在桌麵上。
許嬌杏看不清他的模樣,隻能隱隱的看到他右眼上綁了個黑罩子,黑罩子不大不小,正好罩住了他的一隻眼睛。
他,應該就是白家公子了?
“白,白逑!”方嬸兒驚嚇的聲音傳來。
又聽那紫袍男子淡淡的擺了擺手:“廢什麼話,砸東西!人也一並收拾了吧,往死裏打,搶我白家生意的,沒有活路。”
這明明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偏偏經他的嘴一說出來,竟是這麼的無關緊要!
“嬌杏姐。”阿花有些害怕的喊了一聲。
一旁的許香巧也擔憂的拽緊了許嬌杏,她什麼時候見過這個陣仗,那人一看就是有來頭的,隻怕他當真敢要了他們的命!
她不過想跟著許嬌杏混個前程,嫁個好人家,可從來沒想過跟著她送命!
朝著屋裏掃了掃,眼看著川叔和楊水生都不在,她忍不住低低道:“嬌,嬌杏,楊水生他們都跑了,咱們還是跑吧。”
這鋪子上的東西,砸了就砸了,留著命才是要緊的。
許嬌杏皺眉,朝著那紫袍男子開口道:“我們沒有搶過白家生意,這其中肯定有誤會,你先放過他們,我才是這個鋪子的掌櫃,我一人做事兒,一人當,和他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