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唇,許嬌杏忍不住冷笑道:“顧餘淮,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幫著白逑做壞事,這樣的狗腿子,她很是不恥。
顧餘淮寒著一張臉,緩緩朝許嬌杏走了,腦海裏滿是她被季景行護在身後的畫麵。
不知為何,他竟覺得那一幕,略微紮眼,讓他渾身不適!
迎著他那似是淬了毒的目光,許嬌杏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
“怎麼怕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許嬌杏,你在怕什麼?”
許嬌杏深吸了一口氣:“你呢?你又在做什麼?張七嬸要是知道你是這樣的人,該有多難過。幫著白逑賣命,為非作歹,就算你在戰場上九死一生的逃回來又怎樣,早晚也會把命玩掉。”
巧言令色!
她身為有夫之婦,被他發現和外男如此接近,竟一點兒也不覺得不妥?
許嬌杏哪兒知道他心中所想?
她隻以為他是怕她告黑狀,所以才惱羞成怒了。
眼看著自己已經快被他堵到牆角下了,許嬌杏想起了他殺人時的狠辣模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顧餘淮,你想幹什麼!隻要你不招惹我,我不會跟把這事兒跟張七嬸說的!”
害怕了?
還知道害怕就對了!
顧餘淮冷冷一笑,直直的看著許嬌杏,半響,終才涼涼道:“許嬌杏,雖然我對你很是厭惡,但你畢竟還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可不想被外人指指點點,你最好給我檢點一點,莫要讓我發現了你的不恥行徑!”
說了這話,他就冷著臉走了。
許嬌杏無語,不恥行徑?
真的做出無恥之事兒的人,明明就是他!
顧餘淮走後,她愣了半響,待她回過神來後,忙匆匆的往西市走去。
耳邊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叫賣聲,許嬌杏無心去看街道兩邊琳琅滿目的商品,腦海裏,忽又回想起了剛剛的場景。
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隻覺得這顧餘淮比她想象中還要可怕。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了過來:“許香秀,你居然敢撞我,我腿斷了你要負責。”
一聽到許香秀這個熟悉的名字,許嬌杏下意識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大街中央看到了許香秀!
此時的許香秀正推著木板車呆愣愣的站著,她的木板車上堆滿了竹簍。
她該是出門來幫忙送貨的,許是貨裝的太多了,還落了三四個背簍下來,而她的木板車旁還躺了一個男人。
那男人比許香秀大不了幾歲,穿著個單褂子,一條大紅褲子上滿是油汙,模樣很是邋遢,此時,卻正死抓著二兩豬肉,一臉咄咄逼人的盯著許香秀。
看樣子,他像是被許香秀給撞了一般。
許香秀顯然是傻眼了,愣愣的看著那男子半天沒反應過來。
而那男子也越發得意,趕忙就朝著人群大喊大叫了起來:“快來人啊,快來看啦,許香秀,撞人了,要撞死人了,腳都撞斷了。”
“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撞你了?明明是你自己貼上來的。”
許香秀被他這麼一吼,給吼回了神。
地上的男子越發得意:“不是你撞我的?我怎麼會在這地上,那大夥兒都看見了,是她許香秀把我給撞了,我這腿算是廢了,你得對我負責。”
許香秀漲紅了一張臉,半天才憋了一句話出來:“豬肉榮,明明是你拿著二兩豬肉糾纏我,你看我不理你,這才故意竄出來冤枉我的!”
地上的男子嘴角勾了勾,立馬就朝著周邊吆喝了起來:“快來人啊,來看啊,許香秀撞了人還不承認啊,她要讓我跟他爹一樣當個廢人了,以後誰還願意嫁給我啊!許香秀,今兒個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你必須要對我負責一輩子!”
許香秀麵色漲的通紅,眼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許嬌杏冷笑,瞧著那人麵色如常,說話輕快,一點都不像是被撞斷了腿的樣子,她便快步過去,一隻腳直接踩在了他的腿彎上。
“你瘋了,居然敢踩老子,你從哪兒鑽出來的!”那男子嚇了一跳,起身就要打許嬌杏。
許嬌杏笑盈盈的看著他:“怎麼,這腿又好了?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冤枉人家姑娘有意思嗎?有本事咱們上縣衙鬧鬧!”
那男子的目光在許嬌杏身上轉悠了片刻,見她不像許香秀那麼好對付,終才咬牙道:“不關你的事兒,你走開。”
“你年紀輕輕不學好,當街冤枉人,糾纏人家小姑娘,我明明看到你直接竄到前麵躺著的,還非得說人家撞的,你還是男人嗎?”許嬌杏生氣的說了一句,頓時周遭圍觀的人又朝男子指指點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