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入六月,京中就傳來了高升病死牢獄的消息,京中百姓聽了,無不歡呼雀躍,竟比過節都要喜慶幾分。

許嬌杏聽著這個消息時,忽就想到了顧餘淮已經許久沒在府上用過飯了,想來,都是忙著高升的事兒,如今高升一死,想來,他也該回府了。

饒是平日裏許嬌杏不想特意去想這個問題,可此刻,她不得不承認,她是真有些想他了。

這麼些時日,他忙於公務,吃也吃不好,用也用不好,想來, 整個人都極為疲乏才是。

許嬌杏思來想去,還是打算回府上安排好晚飯,等他回來一起用飯。

一想到他若是知道阿滿考中童生之後一定會格外歡喜,她的腳步也不由快了幾分。

隻是,她這才剛剛回去,就聽府上有丫頭在悄聲議論顧餘淮帶回了一個美人,還說兩人從回來入房中開始,就沒有出過門。

許嬌杏隻覺腦子裏轟隆一聲,腳步也下意識的朝著後院走了去,才入後院,就看到顧餘淮的房門前竟還守著駝龍。

往日,倒是從未有過這般情況,要說他屋裏沒有點事兒,許嬌杏也不相信。

心裏閃過了一絲惱怒,許嬌杏挽著袖子就要往顧餘淮那屋子走去。

她倒要看看,那屋裏是藏了誰!

隻是,還沒有走上幾步,她又停住了。

許嬌杏怔怔的看著他屋子的方向,有些失神,直到此時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己和他本就不是一個時代的人。

在薑國男人三妻四妾都極有可能,饒是他對她好又如何,卻也不能阻止他納妾。

而她卻絕不能容許男人納妾!

許嬌杏心裏亂糟糟的,心裏莫名的酸澀不已,未免被駝龍發現,她轉身就出了府。

沿著府外的街道,許嬌杏一邊走,腦海裏浮現的畫麵依舊是駝龍守著他屋子的場景,許嬌杏忽覺鼻尖一酸,她竟覺得格外難受。

也不知轉了多久,眼看著天已經黑透了,她在一家生意極好的酒樓門口停了下來,仰頭看了看那寫著‘醉仙樓’三個字的招牌,她定了定腳步,快步就朝著裏麵走了去。

店小二很快就迎了出來,許嬌杏找了個雅間,讓對方拿了兩壇老酒過來,這就靜悄悄的喝起了悶酒。

她酒量原本就不怎麼樣,如今許是因為心情極糟的緣故,沒喝上兩杯,她就有些醉了。

揉了揉太陽穴,許嬌杏朝外頭喊了店小二一聲,想讓他拿點茶水來,冷不丁的,就聽外頭傳來了一道輕笑聲:“顧夫人?”

許嬌杏皺眉,一抬眸,就看到一個身穿棗紅色錦服的男子正站在雅間門口,而他的身後還跟了一堆人,顯然是他的隨從。

那人緩步而來,那打量人的目光竟是說不出的輕浮,許嬌杏皺了皺眉,下意識就要走,不想,那人卻忽然伸手,擋住了他的去路。

“顧夫人,才碰了麵,你怎麼就要走了?”男人輕笑了一聲,肆意的目光又朝許嬌杏身上打量了過來。

“還真是聞名不如一見,顧夫人,你還真是生的一副好樣貌,用花容月貌來形容你,也不為過啊。”男人說著這話,伸手就想朝她抓來。

許嬌杏一個激靈,快步朝身後退了去,此刻,她總算明白了,今兒個還真是遇上登徒子了!

她的反應,儼然是出乎了男人的預料,男人愣了愣,不由失笑:“長得美,性子也烈,本宮倒是喜歡。”

本宮?瞧著這穿著,許嬌杏心裏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這人莫不是太子?

許嬌杏默了默,再不想別的,徑直就想往外走,不想,這時候,那男人又朝她撲了過來,外頭的路被人給堵死了,許嬌杏隻覺下一刻就要被這鹹豬手給拽住時,卻聽一陣落地的聲音傳來,緊接著,身後之人慘叫了一聲。

許嬌杏愕然,回頭看去,就看到那錦服男子雙手緊握,手指交叉處鮮血直流,而他的腳邊,還有一把長劍以及一小截小拇指!

許嬌杏張了張嘴,儼然也是被這一幕給嚇到了。

“誰,到底是誰!”男子痛極,連著話也說不通順了。

“還真不知道太子竟是個如此膽大包天之人!”外頭,顧餘淮冷著聲音過來。

那棗衣男子眼看著是顧餘淮,一時間,麵色氣的鐵青,指著顧餘淮就道,:“你,你竟敢斷本太子的手指!來,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

太子那些個侍從本是怕顧餘淮的,但太子都發話了,他們哪兒能不從,一時間,各個都朝顧餘淮欺近,可這些人哪兒是顧餘淮的對手,沒兩下,就被顧餘淮給打倒了一地。

許嬌杏有些失神,顧餘淮則徑直走到了她麵前,將她攔腰抱起,徑直就往外頭走了去。

身後傳來了太子憤恨的叫囂聲,許嬌杏由他抱著出了醉香樓,直到涼風吹在她的臉上,她的精神才清明了幾分。

“你,你砍了太子的手指頭?”她沉聲問他,滿是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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