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 她不知道的是,當昨兒個顧餘淮知道他們之間竟有了那麼大的誤會之後,她就下定了決心,往後做什麼事兒都不能避開許嬌杏。
她既是懷疑裏麵是藏了美人的,他就該帶她去看看,終歸,沒有讓自己的女人提心吊膽的道理。
顧餘淮等了一陣,見許嬌杏還不回話,不由道:“不想穿衣服?我來幫你。”
眼看著他那一雙大手已然伸過來了,許嬌杏陡然回神,也不再遲疑,徑直指著外頭道:“你出去,我自己來!”
顧餘淮遲疑了片刻,有些遺憾的看了她一眼,這才出門。
於是,許嬌杏在顧餘淮的再三催促下,還是穿好衣物,跟著他去見了小周氏。
這還是許嬌杏第一次見到小周氏。
小周氏年約三四十歲,常年的養尊處優讓小周氏打骨子裏生了一股子傲慢謙遜,高高在上之感,饒是現如今被顧餘淮抓來,她臉上已然是止不住的狼狽,此刻,她看向顧餘淮的目光,依舊帶著一絲輕蔑。
“顧餘淮,你將本侯夫人抓過來,你就不怕侯爺怪罪!你可別忘了,皇後可是我的嫡姐,你這樣做,就是和皇家作對!”
“你若就是想跟我說這個,看來,我還真沒有必要過來了,你就在這裏好生待著吧,一日不說出實情,我就拘你一日,你不也說了,我可是土匪。”
顧餘淮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嘲弄, 拽著許嬌杏轉身就走。
小周氏見狀,不由急道:“顧餘淮,你不過是想要給你娘報殺母之仇罷了,我告訴你,一切都是皇後的意思,顧餘淮,難不成,你還能跟當今皇後作對嗎?”
顧餘淮腳步微頓,聲色極冷:“等你想清楚了,再說吧。”說完這話,他拉著許嬌杏就走了。
出門後,兩人去了張七嬸那處,張七嬸好不容易逮著了兒子,少不得,就將祭拜他娘的事兒提上了日程。
他娘,也就是亡故的前侯夫人就葬在陸家祖墳中,陸家祖墳在京郊,還有一個多時辰的馬車車程,途中,張七嬸跟顧餘淮說起阿滿中了童生的事兒,顧餘淮滿臉驚喜,下意識的就看向了許嬌杏,意思很是明顯。
她不想,她竟不曾跟他說起過這事兒。
許嬌杏撇嘴,還未說話,倒是張七嬸開了口:“淮兒,都怪你整日見不到人,杏兒想跟你說,也找不到機會啊。”
顧餘淮恍然,想著前陣子,忙著高升的事兒,他確實格外的忙,此番,頓了頓,她這就朝許嬌杏說了一句:“杏兒,你就放心吧,往後我一定多陪陪你和阿滿。”
他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聲音格外溫柔。
許嬌杏心知他胸有溝壑,再來,他還記恨這當年的仇,她自也能理解他,正要說點什麼,冷不丁的,就聽張七嬸兒點了點頭,輕笑了一聲:“可不嘛!你就得留下來, 好好的陪著杏兒,我看啊,最好是給阿滿再生個妹妹,兄妹兩年紀相當, 也有個伴兒。”
顧餘淮點頭,脆生應了一句:“好!”
許嬌杏忽又想起了昨兒個晚間的時,霎時間,她耳根處一燙,整個人竟是說不出的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