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嬰低著頭,結結巴巴的說道,“神君那日帶您回來時,臉色,臉色就極其難看,奴本來還以為他是因為擔心您的傷勢,可沒想到他連夜用神力修複好您的傷勢,臉色依然沒有好轉……”
夕歌皺著眉,聽洛嬰接著說道,“接下來幾日神君周身的氣勢冷的嚇人,神殿的好多臣下都被他罵過,可偏偏每日裏神君都會在您身邊守夜,奴偷偷來看過幾回,神君幾乎整夜整夜都看著您不合眼,那臉色一會好一會壞的……”
聽著洛嬰的話,夕歌突然想起了那日她要蒼洺停手時蒼洺極其難看的神色,夕歌甩開洛嬰的手,急急的就要往外跑,“不行,我要去找他解釋!”
洛嬰的動作罕見的迅速,牢牢的從身後抱緊了夕歌,大聲說道,“夕歌大人不行的,那日有臣下上奏貼要求抓捕魔君幽澤,神君突然發了好大的火,當天就來您房裏看了您半天,然後下令說您醒了之後不讓您去找他呢!”
夕歌被洛嬰抱著動也動不了,她又不願意讓洛嬰為難,當下無奈的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放開我吧,我不去。”
洛嬰猶豫了一下,才慢慢的放開了夕歌,兩隻圓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夕歌,仿佛夕歌稍有動靜她就會飛撲而上。
夕歌看似妥協的重新鑽進被窩裏,用被子蒙住頭,悶聲悶氣的道,“我剛醒頭還好暈,我先睡會,你出去吧。”
“可是……”洛嬰遲疑的看著夕歌,不肯離開。
“放心吧,夕歌的聲音從被子中傳來,“你不放心就一直守在門外,我這麼大個人還能在你眼皮子地下溜了不成。”
洛嬰猶豫的看著鼓起的被子,終於還是慢慢的退了出去。
而在她關上門的同時,那鼓成.人型的被子卻突然塌了下來,平平的仿佛並沒有人在裏麵!
洛嬰關上門坐在門口的石階上,眼睛牢牢的看著門的方向,絲毫沒有發現,早在她往出走的同時,一顆極小的五色石就一路漂浮的跟在她身後。
夕歌控製著石頭本體在神殿中躲躲閃閃的飄過,躲過了很多人,終於來到了正殿。
她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書桌後看奏貼的蒼洺,即使隔著石頭本體,她依然可以感覺到蒼洺身上比往常更加嚴重的冷意。
左右打量了一番,發現殿中隻有蒼洺一人後,夕歌暗自吸了口氣,從石頭本體中現出了身,故意賣萌的對著蒼洺打招呼,“神君大人!”
蒼洺早在夕歌溜進殿時就已經發現了她,此時目光在她完好無損的身體上略過,再次低下頭看著奏貼,清冷的聲音仿佛夕歌隻是個陌生人,“出去。”
夕歌從來沒有聽過蒼洺如此冷淡的聲音,當下愣在了那裏。
見夕歌許久未動,蒼洺終於又抬頭看了她一眼,“孤說出去,你聽不見?”
被蒼洺用如此冰冷的神色看著,夕歌的心猛地抽緊,想說的話完全忘記了,“神君大人,我……”
蒼洺看著夕歌此時的樣子,手微微動了動,神情卻還是那般冷漠,“看來你是完全不把孤放在眼裏了,要孤說第三次嗎?”
夕歌縮了縮脖子,低聲說道,“我那天不是故意的,我……我可以解釋……”
蒼洺抓著奏貼的手猛地收緊了一些,看了一眼不安的夕歌,輕嘲道,“解釋?孤何時需要你的解釋了?”
夕歌此時是完全害怕了,急急上前一步,“神君大人!”
“站住!”蒼洺冷聲喝止了想要上前的夕歌,“看來是孤太過縱容你了!”
夕歌隻覺得此時的心像被掏空了一般,可能失去蒼洺的這一認知終於讓她的眼淚落了下來。
看著夕歌的眼淚,蒼洺有些煩躁的合上了奏貼,“你眾目睽睽之下包庇魔君,孤還沒罰你,你哭什麼!”
夕歌哭的止也止不住,還說沒罰呢,蒼洺這樣對她,比任何懲罰都難受。
夕歌抹了把眼淚,斷斷續續的說道,“我那天不讓您傷那幽澤,是因為……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