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背對著光幕的千機顯然也聽到了女媧冰冷的聲音,他猛地轉過身來,恰好看到千玄即將出門的那一幕,他看著千玄始終無動於衷的神色,竟莫名感覺有些冷。
千機怔怔的看著光幕,眼眶慢慢的濕潤。
這些過往,父王從來沒有和他說過。
而他竟然誤會父王近萬年。
千機的心思劇烈的波動著,光幕中的畫麵卻猛地一變。
因為無心得到的隻是女媧母神的部分記憶,所以這段傳承記憶並不連續,從千玄走出寢殿的那一刹那,畫麵便跳轉到了下一個場景。
千玄安靜的跪在女媧的寢殿門口,任憑頭頂的烈日炎炎,始終連晃動都未曾晃動。
夕歌幾人此時才終於明白,原來無心得到的這部分傳承記憶,竟全部是和千玄有關的片段!
千玄一直在寢殿門口跪了足足有三天三夜,寢殿的大門才緩緩打開。
女媧的身影從門中顯露出來,她緩步走到千玄麵前,靜默了良久,開口的聲音仍舊冰冷無情,“既然走了,為何回來。”
不知是因為跪足了三天三夜,還是因為別的,千玄的臉色有些蒼白,但麵上仍舊清淡如水,隻說出的話似乎極為艱難,緩慢的說道,“臣千玄,願終身侍奉女媧娘娘。”
女媧終於仔細看了千玄一眼,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才冷聲道,“你之所求?”
千玄沉默了一下,方才開口說道,“青丘境內,有妖龍作怪,根本無法居住。”
女媧的聲音更冷,“原來不是出自真心。”
千玄突然抬起頭,深深的望著女媧,“臣以為,娘娘並不需要真心這種東西。”
女媧同千玄對視了一瞬,突然唇角微挑,露出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你說的沒錯。”
夕歌看著光幕中女媧與千玄的對話,心不由得為千玄揪起。
而女媧在說完這句話時,又看了千玄一眼,便轉身返回了寢殿。
千玄跪在原地,看著女媧轉身,眼中帶著一絲痛苦和頹然,身體似乎垮了幾分。
“還不進來!”女媧的身影隱在門後的陰影中,背對著千玄突然開口道。
千玄聞言,頹然的神色一變,隻是痛苦卻更重了一分,他的手慢慢的握成拳,動作卻分毫不慢,毫不猶豫的站起身走進了寢殿中。
寢殿的門被慢慢關上,好在接下來這一幕直接跳過,並沒有再演一出春宮戲。
夕歌知道,女媧母神留下的這些記憶片段都是對他而言印象深刻且歡喜的片段,顯然這次這樣得到千玄,她並不十分歡喜,是以下意識的略過了這段交纏。
接下來的畫麵便不再跳轉,開始日日延續。
顯然千玄以日日陪伴女媧的條件,獲得了青丘的平靜。
千玄日日伴在女媧身邊,夕歌看得出,女媧即使麵上仍舊很冷,卻十分重視千玄。
尤其是夕歌看到女媧發怒的這一幕。
神族本就是以實力為尊,況且狐族作為妖之一族,上古時期本就低正統神族一等,是以千玄的父親才哪怕要送出親生兒子,也想要巴結上女媧母神的大腿,企圖一舉翻身,換得族人一席生存之地。
所以如今在這些大臣眼中,千玄的身份真的是低到了塵埃中,平日裏是連提都不屑於一提的。
但無奈女媧似乎對他極為寵愛,無論去哪都帶著他,這讓自詡身份高貴的大臣們極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