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茹在看清江北言的第一反應，就是跑。
結果還沒等她起身，落在腿上的手腕被握住，男人目光淡淡的看著她，直到她自己心虛的有些受不住。
“你，你怎麼……”
“公司有項目，出差。”
淡淡的幾個字，很是不緊不慢的解釋了他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方以茹抿了抿唇，突然覺得自己無話可說。
“嗬，這麼巧。”
心虛的牽了牽嘴角，方以茹腦子裏全是不祥的預感。
巧遇？要正好這麼巧嗎？
偷偷打量了身旁的男人一眼，試探道：“什麼時候來的？待了幾天？”
還有她在醫院的時候，自己迷迷糊糊的難道不是幻覺？
要是當時江北言就在自己床邊的話……
方以茹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不會的，他當時要在，肯定會在她虛弱的時候，直接一把把她掐死，還能讓她活到現在？
自己可是殺了他孩子的凶手，那簡直就是不共戴天。
“怎麼，你這麼緊張，是心虛有什麼事瞞著我嗎？”
男人微微抬了眼皮，視線徑直落在身旁的女人臉上，突然傾身壓了過來。
方以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後靠，雙手抵在胸前，緊張的語無倫次：“你幹什麼？在飛機你還想殺人滅口不成。”
身上一沉，剛剛還在江北言身上的毛毯蓋在了她的身上，男人替她折了折被角，語氣波瀾不驚。
“回江城還有幾個小時，好好休息，不用擔心，你沒什麼值得我滅口。”
江北言的聲音冰冷，但方以茹卻詭異的聽出了一絲的柔和。
緊張的抓緊身上的毛毯，小心的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她感覺後背有些冷，滲人。
“你，你的。”
方以茹反應過來，想要把毛毯還回去。
男人的手按住她的肩膀，讓她老實的躺了回去。
“蓋著吧，我不需要。”
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方以茹心頭一陣慌亂，她下意識的推開他，側了身子背對著，語氣多了幾分的不耐。
“你不要拉倒，可不是我不給你。”
心裏不知道怎麼，突然湧出了一股煩躁。
江北言沒說他來這裏的時間，也沒有說他有沒有去過醫院，更沒有提起她肚子裏的孩子情況。
他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但又讓自己感覺，他什麼都已經知道了。
這種磨人的煩躁，讓方以茹心裏一陣不好。
她現在如果主動提起來，倒好像是自己在意急著向他解釋，可是不說她好像心裏又確實有些在意。
難道她真的因為懷了個孕，所以開始抑鬱了嗎？
一路上，兩個人都相安無事。
江北言本就不愛開口，方以茹也樂得他不追問，本來是裝睡，後來就真的睡著了。
飛機飛在夜空裏，總是有一種沉悶，但也有一種錯覺，似乎離得星星更近了。
安靜又溫馨的機艙內，讓幾個小時的行程，顯得短暫又漫長。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落地的時候。
幾乎下意識的她就要起身。
身上的力量一重，一件男式風衣落在她的身上，熟悉的氣息帶著男式的香水味，將她緊緊的包裹住。
方以茹皺了皺眉，下意識的要拿開：“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