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格局也很古樸,鏤空的木門隔著一個一個房間,已經深秋的時分卻仍舊門窗大敞,穿堂的冷風讓整個走廊更加的淒冷。
洛泱被強架來的的時候,身上隻穿著單薄的病號服。她瑟縮的抱著身體一個一個房間的往裏看過去,終於在最盡頭的房間找到了單崇一的身影。他坐在一張古色的木椅上,背對著門口,不知道在沉思什麼。
洛泱站在門口,望了望屋子中的陳設,不禁有些好笑也有些驚奇。在如今這個年代,就算是還住著古宅的人大概裏麵也都會做些現代在裝修,可是這屋子裏卻一釘一卯都沒有更換過,尤其是房間中央那張隻有在電視裏才見過的,那種帶著帷幕兩邊有欄杆的木床,最是令人感覺無法適應。
她邁過門檻,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聽到單崇一沉聲低喝了一句,“滾出去。”
“滾……去哪?”
洛泱咬著嘴唇小聲問了一句,這裏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呆在哪裏。他要她跟過來又讓她滾,實在是莫名其妙。
單崇一連頭也不願意回轉一下,隻是冰冷的命令道:“滾出我的視線。”
她也沒在他的視線之中啊,他不是背對著自己麼。
不過單崇一的隨心所欲性子她早就習慣了,退後了一步安靜的站在門口外順帶貼心的關上房門,再也沒有任何動作無聲的站在門口。
兩個人一個屋中一個屋外,再也沒有多餘的交流。
單崇一獨自坐了很久,越坐越煩躁。
明明已經關上了門,可是他卻偏偏能聽到那個女人呼吸的聲音,甚至他能聽得出,她刻意壓低了呼吸,不想被他聽見。
不想和他結婚,卻偏偏設計爬上了他的床,甚至懷了他的孩子;不想打擾他,卻偏偏不滾遠點。他明明想捏死這個猥瑣的家夥,卻偏偏要利用她才能報仇。
一切都該死的惡心。
單崇一揉了揉眉骨站起身來,邁步走到那張古老的床前。金絲的床幔似乎是新換上的,還殘留著折疊的壓痕,一對刺繡的枕頭端正的擺放在床頭。
他緩緩蹲下身子,看著木床雕花的床板上,還有當年他發狠踢斷的痕跡。
這裏是他的房間,從出生開始,整整十六年年都住在這裏。閉上眼睛他都能找到每一扇窗的位置,然而此刻閉上眼睛,卻讓他想起曾經那個噩夢一樣的孤冷秋天。
……
“嬸嬸……你在幹什麼?”
“乖,讓嬸嬸抱一抱……”
那個女人的聲音帶著顫抖,手指用力的捏住他的手臂又緊又疼,粗糙的手掌讓他覺得十分難受。
那種粗糙肮髒的疼痛,似乎一直都留在他的手臂上。
單崇一猛地站起身來,狠狠的捏著拳頭直到關節泛白毫無血色。他曾經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回到這個肮髒的單家,可是他居然回來了,而且還要結婚了!
“噗通!”
一聲巨大的東西倒落的聲音從房間中傳來,嚇了在門口發呆的洛泱一跳。她回轉過身子,猶豫片刻突然一把推開房門。
房間裏依舊冷峭,陳設沒有絲毫的改變,隻是單崇一高大的身軀僵硬的橫倒在地中央,麵色慘白,不省人事。
單崇一突如其來的昏迷,讓冷清的單家突然之間變得吵鬧了起來。單夫人忙著吩咐著傭人把單崇一台到床上,又衝著單尋逸嚷著快叫救護車,這邊自己又忙著去找救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