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陽無聲的從地平線升起,將世間的一切帶入了光明的時刻。照耀在眉骨上的光芒,讓洛泱掙紮著睜開了眼睛,愜意的伸了一個懶腰,卻差一點滾下了睡覺的椅子。
很久沒有睡著這麼沉穩了一時忘了自己是睡在椅子上,她暗暗吐了吐舌頭,坐起身來想要活動一下筋骨卻聽到頭頂傳來冰冷的男人聲音。
“睡得好麼?”
單崇一站在晨光之中的窗口,逆光之中看不清他的麵容,隻有一團漆黑的陰影。
洛泱用手遮住光芒,垂首點了點頭,“很久沒有睡得這麼安穩了。以前在孤兒院裏都是大家一起睡,自從在單家工作之後反而有了自己的房間,一直都睡得不太好。”
“是麼……”男人的聲音拉的又冷又長,“可是我很久沒有嚐試過一夜不能入睡的痛苦了。”
單崇一忽然邁步走到洛泱麵前,將寫著方案的紙張抬手丟在洛泱的臉頰上,“這個方案作廢了!”
洛泱的思維卡成了一團亂碼,抓下掛在臉上的紙張發懵的問道:“還沒有執行怎麼突然就作廢了?”
“因為,”單崇一從齒縫迸出了幾個陰冷的字眼,“根本無效!”
“你又沒試過。”
洛泱忽然看到上麵一個一個具體的條目的後麵都畫著一個黑色的對號,到了最後一項肌膚觸碰的時候,上麵打了一個狠狠的叉,狠勁的筆尖將紙張都戳出了一個大洞。
難道說……
洛泱猛的瞪大了眼睛,單崇一一晚上沒睡,該不會是把這些選項全部都嚐試了一遍吧?
“老板,你……都做過了?”她驚奇的抬起頭。
單崇一沒有做聲,似乎不屑回答她的問題。但是他的沉默也讓洛泱發覺一件事,單崇一比她相像的更要迫不及待的治好自己……
大概,是想要快點去找那個未婚妻吧。
可是治病從來需要循序漸進的,單崇一這樣操之過急的做了握手,勾肩,擁抱,觸摸所有對他的病來說致命的動作……居然還能若無其事的站在她麵前,這簡直應該算是奇跡。
“老板,”洛泱有些欣喜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笑著說道:“你做了這些居然沒有任何發病跡象,是不是代表你的病已經好了?”
她說著興奮的穿上鞋子,站在單崇一的麵前伸手要去抓單崇一的手臂。隻要他不抗拒,那就代表方案是有效果的。
單崇一眼角瞥見她突然伸過來的細長手指,眼仁突然一顫,如同見鬼一般臉上瞬間鐵青著一把將她的手輝開,“滾開,誰允許你擅自碰我?!”他俊冷的麵容忽然開始扭曲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道:“這些不但沒有任何治療效果,而且讓我又增添了新的症狀。”
“什麼症狀?”
洛泱完全看不出他有任何的異樣。
“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單崇一指著自己的右手,嘴唇,還有耳朵,眼瞳漸漸的失去了焦距,仿佛看不到眼前的人了。
“全部……都不能用了。”
他艱難的說說完,突然“噗通!”一聲單膝跪在地上,痛苦的抓著脖頸,好像被無形的雙手扼住了喉嚨一般,兀自掙紮著:“你……滾出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