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朝歌城外大軍壓境,薑子牙就讓哪吒送來招降書,隻要帝辛接受招降,立授爵位,以前的荒淫無道也可概不追究。相貌偉岸、身高九尺的帝辛對著哪吒大聲宣稱:孤王必不可能敗,定會有仙人在助孤討伐你們這群叛亂之臣。但此時的朝歌城內已經沒有可用之臣,僅僅隻剩下念及舊情的婢女和內官,僅百餘人。哪吒走後的當晚,朝歌城內大亂,宮內婢女內官大量出走,第二天宮內女婢不足五十人。
摘星樓上,帝辛朝著周圍寥寥幾個侍奉的奴婢和內官喝道:“你們為什麼不走,你們是等著看孤的笑話嗎?都走啊!別在這礙手礙腳。”
“老奴從代王繼承大統以來就一直侍奉代王的,老奴願侍奉代王到最後一刻。”說完,一位年齡將近半百的老奴便朝著跪了下去。
隨著剛剛的老奴跪下,一眾奴仆和婢女也跟著跪下,離帝辛和我最近的婢女說道,“奴婢皆是當年戰亂年代的孤兒,承蒙聞太師收留入宮侍奉代王,衣食無憂,代王和娘娘從未虧待過奴婢,奴婢願與代王和娘娘共存亡。”
“孤不需要你們跪,你們也不配與孤共存亡,孤要你們滾出摘星樓,滾出朝歌城。”帝辛朝著下跪的眾人怒不可遏的喊道,“滾啊。”
“老奴不走,老奴不能辜負先王所托。”話還沒有說完,帝辛抽出摘星樓旁懸掛的寶劍,朝著跪地之人的頭上揮去,頓時老奴仆頭發四散,好似蒼老了很多。周圍奴婢看著帝辛揮劍都深吸一口冷氣,“滾啊,別以為孤王不敢殺你們。”帝辛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有氣無力了。
看著帝辛的有心無力,我朝著他們說道:“既然,代王讓你們走你們就走啊,非要落得身首異處嗎?代王有我照顧著,會比你們一群奴婢差嗎?”
“娘娘乃貴人之軀,必定比老奴侍奉周到。既然代王、娘娘嫌老奴礙事,老奴便告退。”那個自從我附身妲己進宮以來就一直侍奉在身邊的老奴聲淚俱下,朝著帝辛扣頭一次,落地有聲。“奴婢告退。”下跪眾人都附和道。
看著他們都陸陸續續走下了摘星樓,帝辛頹然的坐在了身後的床上。過了好久抬頭看我,溫情的說“美人,是孤無能啊!”誰能想到這個自信人定勝天的帝辛,也有承認自己無能的時候。
從奴婢們走下摘星樓,我就一直站在邊緣的圍欄處往下看,一眼就能望見朝歌城在的西周的亂臣賊子,聽到帝辛的話,我才回過頭來看著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帝辛,緩緩說道:“是妲己拖累了大王。”說道這裏,我不由的想到如果當年我隻在軒轅墳安靜的修煉,沒有接到女媧娘娘的招見,我也不用奪舍妲己進宮,或者說那時候的妲己直接就死在路上,帝辛是否能夠安享晚年,商朝能不能在帝辛的統治下,再苟延殘喘個幾十年?
“拖累?是孤王拖累了你啊,如果不是你的話,孤可能在姬發小兒剛起兵的時候就已經兵敗如山倒了。”看著這個有點落寞的帝辛,我都不知道應該怎樣去說,如果不試通過竊取商朝氣運的手段,將商朝氣運轉為己用,或許商朝真的不會這麼快就結束。
看著我沒有說話,帝辛有接著說道:“其實,孤王早就知道你不是妲己。如果是妲己的話,可能剛進宮的時候就已經自盡而亡了,我隻知道你是上天賜給孤的福星,孤有你就足夠了!”聽著帝辛這話,我頓時羞愧難當,原來從我進宮起,帝辛就已經知道我不是人了。
“是的代王,我不是妲己,但我也不是你的福星,我乃軒轅墳修煉萬年的九尾狐狸。”聽著我透露出自己的身份,帝辛沒有絲毫的驚訝,帝辛反倒不以為意的問到:“那你長的跟女媧像不像啊?”
我頓時羞愧化作憤慨,“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如此兵敗如山倒,你知道你的驕淫放縱,冒犯的可是當今聖人、女媧娘娘嗎?”看著直到現在仍不知道悔改的帝辛。
“聖人?如果真是聖人會因為我幾句言語調戲就背後搞這麼一套大手筆的做法?”帝辛依舊認為自己的做法始終沒有錯。
“美人,不不不,妲己?也不對”,帝辛一邊說一邊搖頭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我,“叫我妲己就好,我已經習慣了,如果你覺得別扭就叫我九兒好了。”我看著那樣的帝辛,內心感到一絲歉意。
“好吧,九兒,你從入宮一來就一直陪伴在我身邊,今天我死之前,定護你周全,”看著起身往摘星樓下走去的帝辛,我的心好疼,每跳一下都在疼。“護我周全,沒人能護我周全?當年接到女媧娘娘的命令,就已經是必死之局了!”話語好似再說帝辛,又好似在嘲笑自己。
三日已到,帝辛沒有投降,姬發已經開始率領大軍破掉朝歌城門,向著摘星樓這邊進軍,帝辛下了摘星樓,就向著朝歌城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