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祈提出要請舒清和龍曉青吃飯,以感謝她們這兩天的辛苦。
龍曉青立刻答應下來,能讓客戶公司的老總親自請客,是莫大的榮幸。雖然巨森集團是近幾年才在海城發展起來的,沒有顧氏根基那麼深,可現在大有一種與海城三大家族並駕齊驅的架勢。
龍曉青興奮的想,如果能與蕭祈這樣的男人多接觸幾次,以自己的才華說不定真能發展成別的關係呢。
可舒清卻委婉的拒絕道:“蕭總,謝謝您。不過我們已經訂好了兩小時以後的高鐵,恐怕沒時間與您共進晚餐了。”
龍曉青心中暗罵舒清不識抬舉,壞她的好事。
她連忙給舒清使眼色,道:“沒關係,我們到時候改簽就可以啦。”
舒清淡淡道:“我剛才查了,那是今天的最後一班,如果改簽,隻能到明天了。”
麵對這個蕭祈,舒清總是想起顧盛欽的忠告,他說,蕭祈不是好人。
她也不明白自己與顧盛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她為什麼還那麼相信他的話。
蕭祈漆黑如墨的眸子裏含著絲笑意,道:“舒小姐,你似乎對我很防備,嗯?”
舒清的表情讓人看不出端倪,她說:“蕭總,我隻是怕明天趕不回去上班。其實我也很感激,您這麼體諒我們這些基層員工。不過這都是我們的工作,沒什麼辛苦的,您不用特意請我們吃飯。”
一席話說的既漂亮,又拒絕了蕭祈的邀請。
龍曉青恨得牙根子癢癢,蕭祈眸中的笑意微微斂起,望著舒清道:“那我就不強求了。因為我蘇陽的公司還有些事要處理,就不送你們回去了。不過以後我們在海城,說不定還有機會見麵。”
舒清暗暗鬆了口氣,回以得體的微笑。
通過這三天的觀察,舒清能看得出來,蕭祈說話與辦事都很有章法,同時又有幾分深不可測和神秘感。
顧盛欽說他不是好人,可他卻也不像壞人,至少,在舒清看來,是這樣的。
蕭祈安排了人將她們送到高鐵站,一路上,龍曉青都沒與她說過一句話。
準確的說,龍曉青快被她氣死了,她很想發作,把舒清痛罵一頓才解氣。可她那天親眼看到,舒清和顧盛欽是不一般的關係,再加上顧盛欽的警告,她什麼都不能對舒清做。
龍曉青心在滴血。
多好的機會啊,那可是巨森集團的總裁,單獨請她們。舒清這賤人是有了金主,自然無所謂了。可自己已經過了三十,名校博士,顏值雖一般,可有內涵的男人誰會隻看顏值,找個花瓶回來?
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與上流人士接觸一下,也被舒清給毀了。
這股氣憋得,簡直快把龍曉青的肺給氣炸了。
晚上,舒清乘坐的高鐵剛到海城,宛寧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喂,小清,到海城了嗎?”
之前在高鐵的時候,舒清給宛寧發了信息,說自己晚上回去。
舒清沒想到宛寧這麼細心,會記住她到達海城的時間。
心中一暖,她道:“宛寧姐,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宛寧的聲音有幾分沉重,“小清,你直接打車來人民醫院吧。”
“醫院?”舒清一下子緊張起來,“我媽怎麼了?”
因為人民醫院的腎髒科是海城最好的,而宛寧他們會因為慕久年的關係,看病時選擇的是海城大學附屬醫院。所以舒清一聽是人民醫院,立刻就知道,辛蘭出事了。
宛寧安撫道:“你別急,現在狀況穩定了,你先過來我們再說。”
舒清二話不說,急匆匆的打了個車,飛奔到人民醫院。
後來舒清才得知,她走的那天,辛蘭就因為喘息困難,急性心衰,被宛寧送進了醫院。
隻是她們不想讓她在工作的時候分心,才瞞著她,直到她回到海城,宛寧才說。
幸好送醫院及時,辛蘭病情穩定了,隻是,整個人病懨懨的,十分沒有精神。
宛寧將舒清叫到病房外,凝重的看著她,“小清,我問醫生了,他說,阿姨的情況很不好,現在尿毒症的所有並發症都出來了。尤其是她的心髒,可能……可能……”
其實,舒清一直都是有這個準備的,盡管很難以接受,可她並不覺得很突然。
她盡量不表現得太脆弱,平靜的說:“宛寧姐,你說吧,沒關係的。”
宛寧握著她的手,似乎怕她承受不住,“醫生說,阿姨隨時都會因為心髒衰竭而……”
剩下的話,她說出口,舒清也知道,媽媽恐怕沒有多少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