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階煉丹到底有多麼的驚人,恐怕除了葉傾外其他煉丹吃飯的都知道。
老人本以為葉傾是吹牛的,可是看著葉傾純澈的眼睛,他淹了口口水,也不再計較真假之事了。
“既然你已決心如我醫門,那麼一些事情是必須要知道,也必須要遵守的。”老人表情嚴肅了起來,負手而立,遙遙的看著古木的樹頂,在那之上,是無窮盡的天空。
葉傾不滿的撇了撇嘴,但也不再說什麼了,技多不壓身嘛。
“醫者,仁也,醫者仁心乃醫道之始,亦為醫道終末的象征,這世間太大,就像是人心一般,欲望大到沒有邊境,人都在追尋著遠方,為之摔倒也無所謂,站起來繼續奔向遠方,哪怕粉身碎骨,而我們醫者就跟在他們身後,不管他們為了什麼放棄了什麼,不管他們是不是還值得我們拯救,我們隻會記得自人類蒙昧時就傳下來的準則,生死之危,能力到,則救。”老人眼光暗淡了一些,但腰板依舊挺直,為自己的身份驕傲,不肯彎曲。
看著老人似乎在緩和心緒,葉傾就問道:“不管他是不是大惡之輩嗎?還有……嗯,過去的事情是口口相傳到現在的嗎?”
老人斜睨葉傾,道:“我們隻是給他們一個選擇,我們的命自打踏上醫道一途上後就變得卑賤起來,他人的命總比我們更加珍貴,至於遠古的傳說……誰知道呢。”
葉傾現在很驚訝,也很敬佩擁有這些理念的人,但又為其感到擔憂,要知道,這世間無心之人多不勝數。
“時間可以改變很多,當初的醫道幾乎是統一的,理念和信仰也確實是我說的那樣,可是黨派之爭自古不歇,漸漸的,醫術一道分裂成各個派係,再然後不同派別的理念也開始變的不同起來,甚至有人開始研究毒藥,到現在,醫道遍布天下,理念各不相同,彼此自成一脈。”老人眼中閃現精光,像是想起了往日的事情。
“堅守本心者可比任何事物都要珍貴,紅塵是個大染缸,誰能不沾上幾種顏色?擁有赤子心的人是各個體係,各種派別都想得到的,我也不例外,如果你不想學醫的話,代我找個傳人。”
說著,老人已經從懷裏拿出一本冊子,冊子封麵很是樸素,單調的顏色和歪歪扭扭的幾個字,隻是那幾個字葉傾不認識。
葉傾搖了搖頭,也許是不忍心吧,葉傾還是選擇了既來之則安之,保不準也是個機緣啊。葉傾還是堅信著技多不壓身。
老人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就這麼看了葉傾好一會,然後繼續看著上麵的樹葉。
……
“也許你有很多身份,煉丹師,陣法師,修仙者這些其實都不重要,隻要你能在你以醫者示人時能夠記得,醫者仁心。”
……
枯燥的生活就是這樣,你永遠不會知道你能上躥下跳的野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被某某某給抓住接受教育。
嘛,已經習慣了。葉傾砸吧了下嘴,果子真好吃。
老人姓劉,讓葉傾叫他老劉就行,至於名字,葉傾問他時他說自己忘記了。
老劉也沒打算把葉傾留在這裏多久,他給葉傾定下的目標隻是了解普遍的人體,還有三百七十二種特殊體質,然後學會相應的一些手段後,葉傾就可以出山了。
至於其他的,就需要葉傾以後自己慢慢摸索了。
醫術的學習是很枯燥的,死記硬背的東西很多,要求靈活運用的也不少,現在葉傾還處於死記硬背的階段。
不知道是怎麼的,修行者記憶本該很好,過目不忘隻是常態,可當要記這些醫術知識時,葉傾總是昏昏欲睡,效率極低。
老劉對此也不急,反正他離死還早,還能調教葉傾幾百年。
春去秋來,夏盡冬至……時間過的倒是很快,在每日昏昏欲睡間,葉傾在林子裏也過了兩三年了,古林裏春夏分明,倒是讓人輕鬆愉快,葉傾也不在意在這裏多待些時日。
老劉給葉傾說過一句話00d037da,再多的理論知識,若是沒有實踐,其實就是屁用沒有的,雖然古林中沒有第三個人,但是還有一群猴子,猴子長的也和人蠻像的,一些粗淺的醫術也能簡單的實踐一下,不得不說,有沒有實踐過真的是兩個不同的境界。
葉傾在煉丹上的天賦極高,而據老劉所言,丹道可是脫胎與醫道的,所以葉傾在醫術上麵的天賦應該也很好……事實上葉傾醫術天賦確實可以,老劉都對此不吝誇讚。
但是呢,天賦就代表著學的快,才三年葉傾就把老劉給他定的目標給完成了,這也代表著在這停留三年的葉傾該走了。
“嘛,時間咋就這麼快呢。”葉傾坐在一截光禿禿的樹枝上,獨自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