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燃似乎想通了。
前世是燕裕害得她季府滅門,可其中真正的原因竟是因為洛醉與她的關係。
季燃認為隻有洛醉能護著季府,晃了一世才知道洛醉才是真正牽連季府滅門的人。
看到她臉上的意外,洛醉心下冷然,便猜到季燃許是在懊悔為何要投奔他。
他於是冷漠地說:“本王早就說過,靠近本王未必是一件好事,可如今,你倒也不是沒有後悔的機會,隻要……”
季燃打斷他,搶了話說:“我爹說,我是受著皇上的期許出生的,在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與你脫不了幹係。”
在永和帝將她賜給洛醉為妻的那一日起,洛醉的仇人便將他們倆甚至是將嶺王府跟季府緊密的聯係在一起,她根本就沒有機會跟洛醉脫離關係。
上一世的經曆告訴季燃,就算她最後沒有嫁給洛醉,而是成為沈芒的妻子,季府也終是逃不脫滅門的慘狀。
既是如此,她為何還要在走那條路。
如今,隻有將所有希望全都壓在洛醉的身上。
她忽而抬起頭看著洛醉,後者並不知道她為何突然出現這種悲壯的表情,隨之聽到她一字一頓地開口。
“嶺王,你一定要站起來。”季燃兩隻手絞在一起,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氣再開口,“隻有你足夠強大,才沒有人敢傷害你半分。”
“你認為本王不能自保?”
季燃搖頭,低頭看著他的雙腿,深吸了口氣:“燕裕是什麼樣的人你是知道的,若他日他順利繼承皇位,這世上便很難再有嶺王。”
她說得很直接,她希望洛醉能聽得出她話裏的意思。
雖然不願意麵對,可前世在這個時間往後推不出兩年,宮裏便傳來永和帝暴斃之事。
這也是她無法與沈芒舉辦婚禮,換了個法子直接以沈家少夫人的身份進了沈府。
可她也不過有名無實的在沈府舒舒服服的住了小半個月,她便再也沒有見過太陽,再聽到季府跟洛醉的消息便是她臨死前。
想到上一世的經曆,季燃渾身不由得顫抖。
洛醉上前靠近她,瞧見她額頭冒出來的細汗,蹙眉問道:“你怎麼了?”
洛醉的聲音將她從回憶中醒過神來,抖了抖身子,忽而蹲下來,握著他的手:“洛醉,你一定要好起來。”
洛醉蹙眉:“為何非要本王站起來?”
季燃眼底滿是恐懼,仿佛瞧見了上一世的畫麵,被丟到蛇堆裏聽著蘭玉蓉說季府滅門的她,還有臨死前最後一刻聽到洛醉的消息時的她。
季燃身體微顫著,許久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說:“隻有你好了,我才能安全。”
洛醉眼睛一閃,這是他頭一次聽到有人將自己跟他串聯起來。
他盯著季燃恍惚卻又帶著驚恐的雙眼,麵無表情地說:“隻要離本王遠一些,皇上能護你一世安穩。”
季燃搖著頭,似哭卻又笑著,臉色極其難看,可她卻瞧不見自己的臉色,隻緊緊的握著洛醉的手。
季燃一臉認真地說:“你要相信我,燕裕他不是人,他真的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他既認定我們的關係,便不會放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