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醒來時,身邊隻有李叢,顧長夜並未在大營內,而是帶兵上山剿匪去了。
自己的病還未好全,她便開始隱隱擔心起顧長夜。
他身上的毒雖已解,可還有傷在,還非要親自上山剿匪。
好在山匪的大半人都已經被抓住,山上也沒剩多少人,不過三日便全部肅清。
顧長夜平安回來,花枝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一回到大營,顧長夜便急著啟程回都城,一刻也不肯多留。
後來花枝才知道,顧長夜是收到王府的飛鴿傳書,說是沈憐病了,所以他才會這麼著急的回去。
看著顧長夜一路急切的模樣,花枝心底暗暗羨慕沈憐。
被一個人一直牽掛著的感覺,一定是幸福的。
回都城的路程,比去時整整減少了一半。
一到都城,顧長夜並沒有著急去宮裏複命,而是直接回到王府,看沈憐的病勢。
聽到顧長夜回來了,沈憐急忙吩咐子俏,在自己的臉上撲了一點粉,讓自己的臉色顯得更加蒼白,然後急忙躺進被窩裏,裝著滿麵憔悴的樣子。
“憐兒。”
顧長夜蹙著眉頭大步邁進屋,看見躺在病床的沈憐,他的麵色沉了沉,“怎麼會染上風寒?”
沈憐衝他淺淺一笑,眉眼皆是溫柔漣漪,“不要擔心,隻是小病,我沒事的。”
“怎麼是小病?有叫太醫過來看過嗎?”
見他焦急的模樣,沈憐有些羞澀的點點頭。
可顧長夜還是不放心,回頭吩咐道:“再去將太醫叫過來為憐兒診治一次。”
沈憐有些無奈的笑笑,她垂眸想到什麼,看著顧長夜,滿目傷心之色地說道:“我有件事要說,你莫要生氣。”
“什麼事?”
“阿奴不見了。”
顧長夜一陣沉默。
沈憐注意到他神色有些異常,但並未在意,接著說道:“我找了她許久,都未見到她的人,府內都在傳她是和別人私奔了......”
說著,沈憐試探性地看了顧長夜一眼,卻發現顧長夜不似往常一樣,以前花枝便一身戾氣,隻是淡淡地說道。
“她還沒那個膽子和別人私奔。”
沈憐疑惑地看著他。
顧長夜輕描淡寫的說道:“我身邊缺個貼身侍奉的婢女,所以便將她帶去了。”
沈憐有些吃驚,緊接著心底湧上濃濃的妒火。
花枝那個賤人竟然一直待在顧長夜的身邊?
“好了,我還要回宮裏複命,你先好好休息吧!”
看著顧長夜轉身就要走,沈憐再也忍不住,突然問道:“顧長夜!你是不是喜歡阿奴?”
顧長夜的腳步瞬間挺住。
良久他轉過身看向沈憐,臉色卻陰沉的可怕。
“我看起來像是喜歡她的樣子?她配嗎?”
沈憐從未見過顧長夜一身殺氣的模樣,此刻身上一陣惡寒。
可她還是壯著膽子繼續說道:“你不喜歡她,為何又總是將她帶在身邊?說是每次罰她,可每一次都手下留情!”
顧長夜的臉色更加難看。
“我有手下留情?”
顧長夜走回到沈憐的麵前,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聲音冰冷卻壓抑。
“我饒過她從來都不是手下留情,憐兒你還小,有些事你不懂。有些罪,必須要活著才能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