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被敲一下,花枝有些無辜的看著小舞,不等她再說什麼,人已經被她推出了院子。

花枝歎息一聲,隻好按小舞說的,去找長柳學習做鯉魚湯,但沒找見長柳的人影,隻好一人往後廚走去。

仔細想想,最近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且每件事都在針對顧長夜,即便他嘴上不說,但其實心底是疲累的吧。

他的確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想著,花枝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鯉魚湯做好......

......

書房的窗子敞開著,偶有秋風吹過,帶著窗外的落葉落進屋內。

顧長夜從手高高摞起的宗卷中抬起頭,本想喚人來將窗戶關緊,才想起長柳今日要回家一趟,此刻不在府中。

他輕歎一聲,又忽然想起,長柳不在,花枝不應該來書房裏侍奉嗎?

大抵是他最近對她太好,導致她都不記得自己該做什麼了。

看來應該好好的提醒她一下。

顧長夜看著窗外的秋色,心底想著要如何責備花枝,可唇角卻不自覺的淺淺上揚。

忽然一隻燕子落在窗棱上,歪著小腦袋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望著他。

燕子的模樣長得都差不多,但這隻顧長夜卻一眼便能認出來。

花枝救下它之後,一直將它喂養到羽毛長齊,看著它會飛之後,便讓它自己練習捕食,為的就是將它放生以後,它能自己生存下去。

可這隻燕子放生之後,卻不肯離開,整日圍著花枝轉,如今已入深秋,其他燕子都向南去了,唯獨它還留在王府裏徘徊。

顧長夜站起身走到窗邊,指尖輕柔的在燕子的小腦袋上撫了撫。

大概是經常看到花枝和他在一起,這隻燕子也不怎麼怕他。

“怎麼不在她身邊?”

聽到顧長夜的問話,燕子的頭向一側歪歪,然後撲棱兩下翅膀,一下子飛進書房內,剛好落在書桌旁的畫缸上,用喙不停地啄著裏麵其中一幅畫軸。

它對那副畫軸似乎十分在意,於是顧長夜走過去,將畫軸從中抽出,解開係帶,畫軸緩緩展開。

含情脈脈的菩薩躍然紙上。

顧長夜的視線一落到這幅畫上,眼底瞬間湧起淺淡的溫柔。

“你倒是對她的東西都很熟悉。”顧長夜似是喃喃自語的說道。

李叢剛一進來,便看到屋內一人一燕認真看著畫的景象。

進門的那一瞬,他還看到顧長夜眼中的異常的溫柔,那是顧長夜的臉上從沒有露出過的神情。

怕是也沒人想過,冷漠如顧長夜這般的人,會露出那樣的神情。

不過也隻是一瞬間,看見李叢走進來,顧長夜立刻斂去那抹溫柔,恢複往常的冰冷的模樣。

“王爺。”李叢低頭拱手,裝作沒有注意到剛才那一幕的樣子,說道:“鬼市的人已經都處理好了。”

顧長夜抬手將燕子從自己的肩膀上幹下去,淡漠的‘嗯’了一聲。

李叢抬起頭,神情嚴肅起來,“有一個人的身份很奇怪,官府那裏沒有任何案底,這些年也沒有犯過什麼事,查他的背景也是一片空白。”

“哦?”沒想到鬼市裏還有這種人,顧長夜來了興趣,“叫什麼名字?”

“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