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夜緊皺起眉心看向沈憐,“為何要抓傷她?”

沈憐頓時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王爺,是她,她將我弄瞎了!我現在什麼都看不到了,我是在太害怕了,所以才會傷到她。”

不等顧長夜來為自己,花枝便開口說道:“我隻是來查看沈小姐的病情,眼睛是因為病情加重,才會導致失明......”

她略微停頓後,看向顧長夜的雙眸,將聲音放輕。

“你相信我嗎?”

顧長夜皺著眉心看著她。

他眸底裏翻騰這洶湧的情緒,似是痛苦,又似是莫大的悲哀。

而她在等他的一個答案。

一年前,她問這個問題時,顧長夜選擇了不信,從那以後她的愛戀就開始一點點消亡。

如今再次問她,她的心底卻是一潭死水,再沒有從前那樣的痛苦。

這一次,顧長夜你要如何作答呢?

顧長夜沉默了許久,才從唇瓣間吐出低沉的音節。

“我信。”

一旁的沈憐雖看不見,可顧長夜的聲音卻聽得真切,身子像是快要支撐不住一樣,向後踉蹌了幾步,“不,你為何不信我?這一次我說的是真話,我的眼睛確實是被她弄傷的!”

她卻看不見,顧長夜的視線一直落在花枝身上,再沒有看她一眼。

花枝和他對視著,二人誰也沒有說話。

他說他信,可花枝卻沒有半點開心。

隻是覺得很想笑。

她曾經想要將真相告訴他,他冷漠的說不相信,如今她滿口謊言,可他卻願相信了。

花枝低笑起來。

顧長夜看著她笑的肩膀輕顫,抬起手想要觸碰她,可抬起一半卻又頓了住,最後又將動作收回。

他知道她在笑什麼。

他沒有資格去觸碰她。

良久,花枝笑夠了,抬頭說道:“王爺還是快些離開這個院子吧,從今日開始我要和沈小姐一起住在這裏,讓子眠給收拾個地方睡覺,每日給我們送三餐便好,沈小姐就交由我來照顧,這樣便不會傳染給他人。”

“不用讓子眠費功夫了。”顧長夜的臉上也已經斂去波瀾,淡淡說道:“你便住在偏房,那裏是幹淨的,每日都有人打掃。”

花枝像是已經料到他會這樣說,隻是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沈憐卻倏地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為何顧長夜對這個女醫司如此不同?

那個偏房,顧長夜不讓人隨便進,就連她都不可以。

每一次她靠近那個房間,都會有人出來打著改竄行也名義阻攔,就好像那個房間關著顧長夜最重要的寶貝,而她沈憐隻是個微不足道的人。

可顧長夜卻讓這個陳醫司住進偏房!

沈憐頓時便想明白了。

雖然這個陳醫司說話的聲音,性子習慣都和花枝截然不同,但身形和偶爾說話時的語氣卻極像花枝。

顧長夜一定是將這個女子當成花枝,所以才會對她如此的不一樣。